“让我猜猜哈,那幅画应该价值不菲,至少上千块,春花儿的同学家长呢,执意索赔,否则就报警,我说的大差不离儿吧?
然后你之前把家里的钱都凑给了我,赔不起人家,所以现在需要我把钱拿出来救急,先把这事儿解决掉,以后再慢慢还我钱,对么?”
“文东,不得不说你现在脑子是好使,很多事儿一点就透,大伯真心替你高兴!哈哈……”
卢光安想说的话被侄子提前说了出来,倒也没太过慌乱,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个不骗你,大不了我让春花儿待会把毁掉的字画拿给你看就是,但之所以我来找你帮这忙,除了知道你现在手里有钱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那真是抱歉了,我并没兴趣听。”
卢文东再次笑了,但却隐含着戏谑意味。
“你先听我说完!”
卢光安有些恼火,耐着性子继续道:“春花儿的同学家长正是县电影院的主任,你们下个月学习培训,能不能通过考试,都由他说了算!
我来找你借钱,是打算到时候让你带着春花儿去还钱,然后再请人家一家人吃个饭,你这县电影院的人际关系不就来了嘛,大伯真的是为你好!”
“不好意思,还是没兴趣,你还有别的事儿么?”
卢文东毫不为所动,坚定摇头。
“你这孩子!我……”
“我外面还一堆活儿,让人家秋玲嫂子一个人干不合适,先去忙了!”
“哼!”
等卢文东转身走出屋外,卢光安终于忍不住冷哼,脸上已是阴郁一片!
“光安叔不多坐会儿啊?”
看到他愤愤然低着头朝院儿外走去,而卢文东则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儿,王秋玲忍不住好心招呼道。
“秋玲,听说你刚离婚,你看我侄子他还没娶上媳妇儿哩,嗯,尽量注意着点儿影响,别给外人说了闲话去,你懂我的意思吧?!”
卢光安停下脚步,瞟了眼王秋玲,严肃提醒道。
此时他心里目的没达成,又被侄子晾在屋里,心情糟糕透顶,早没了之前的客气,说话也就有些极端。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卢文东闻言抬头看过来,眼中浮现火气。
这个便宜大伯忒不是东西,巴不得没人凑活自己的事儿才好!
“嘿,姓卢的,你先别走,我敬你年纪大,比文东辈分儿高才喊你一声叔,可你说的那是人话么?!”
卢文东还没有所表示,王秋玲率先不干了。
她才不管卢光安到底针对的谁,说那些话就是不行,此刻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几步拦下了刚走到院门口的卢光安,叉着腰点指道:
“文东没了爹妈,独门独户的,作为邻居我帮他干点儿活那是庄乡情分,怎么到你嘴里成了作风问题?你脑子有毛病吧?!
还有!卢光安你可是文东的大伯,别人或许能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你平时管过他死活么?帮过他么?现在搁这儿癞蛤蟆爬屋檐儿,装什么盐白虎儿啊!恶心!”
卢光安被呵斥的脸色都憋紫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气的。
随着王秋玲叉腰大骂,外面路过的不少村民也都听到了动静,纷纷围拢了过来。
骂得好,该!
卢文东心里解气的很,眼角余光斜了下王秋玲,发现后者也正好朝他望来,眼神深处带着一抹邀功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