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寒当机立断:“拿两套,多少钱?”
“两套的话,两百八十。”
“打个对折,五十。”
咖啡小姐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是……这位先生,五十现在去哪买呀。”
“不白买,你看,我们这儿是录节目,节目组呢现在只给了我们五十块,”江北寒微微前倾身子,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这样,我给你打个欠条,待会儿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咱们随时联系得到。”
随着江北寒的靠近,咖啡小姐的两腮愈发红润,她瞄了一眼扛着摄像机的小哥,又瞟了一眼转过身背对着江北寒的另一个女人,咬了咬嘴唇:“行,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们节目上的咖啡,就用我们店里的做。”
江北寒乐不可支:“行啊,这样,你再给我整一台咖啡机,我们待会儿开车来拿。”
“这样,不要两套,直接给我拿七套餐具,你们这儿的咖啡豆也给我捎上两袋。”
咖啡小姐:“……”
日色逐渐西偏,原本炽热的阳光慢慢褪去粗粝感,宛如筛过滤网的美式咖啡,温暖而浓稠地洒满街道。
“早知道你会美男计,我今天就应该戴口罩出门。”
走出两米外的周露不忘调侃江北寒,后者依旧拎着大包小包的手提袋,戴一副墨镜,怡然自得地沿着林荫道走。
“身为男助理,为老板分忧,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周露乐的一笑,在经过一家画展之前时,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你看这个。”
透明橱窗里正在展示一幅油画,海面,月亮,与正在弹钢琴却被刻意模糊面孔的人影,画面以粗犷的笔触构成,色彩鲜明的对撞感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层晶莹的玻璃之后,右下角以印花体署名:《海上钢琴师》。
“和你拍的那张海上升月有异曲同工之妙,”江北寒看了两眼,问她,“很喜欢这个?”
“没有,我就是说说,何况咱们现在——一贫如洗啊。”
周露释然一笑,快步向轿车停当的方向走。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之后的某一天、某一夜,她会在这幅画前和江北寒深吻。
车辆再次飞驰过环海公路,两侧窗户摇下半幅,海风灌进来,周露如藻般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今天也算是满载而归了,有没有什么感想?”江北寒把着方向盘,打开车载音箱,随机播放一首歌。
“累,”周露笑起来,“好像比彻夜拍戏还累一点,但也是真的好久没有体验生活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很适合谈心?”
一首轻快的夏日漱石在音箱里响起。
“见面第一天就谈心,观众会不会以为我们俩拿了剧本,”周露说着朝后视镜上方的小型摄像头靠近,盯着那颗圆形小孔看,“你说我坐这个位置,镜头里的脸是不是拍的特别大。”
“你就差钻进去了,”江北寒笑说,“明天娱乐版块头条的标题我都想好了:著名电影女星单手提行李,靠名声吃霸王餐后不修边幅,和男助理背后阴阳节目组拍大脸。”
周露大笑着拍手。
“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拍电影。”
“想啊,不过我这种十八线小角色,大概拿不到什么好剧本。”
“没事儿,我给你介绍一个。”
江北寒把这口软饭吃得心安理得:“好啊,到时候要是没戏拍,我就去应聘做你助理。”
傍晚17:45,江北寒一组回到玫瑰小屋。
徒手扛着大型咖啡机进屋的江北寒当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拎着七八个手提袋的周露紧随其后。
邵菲菲看得目瞪口呆:“北寒哥,你们不会是去抢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