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杂碎下肚,好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连额头都稍微有些冒汗。顺路给白鳞阁里那些人打包了几个夹肉的饼子,陆云生便慢慢的朝着夔牛楼走去。
回到夔牛楼,陆云生把提着的早食散给了夔牛楼里的那些斩妖人,还给咬烟鬼留了一个。但咬烟鬼却并没有吃,只是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好像是不想摘下面具一样。
当天色完全亮起的时候,夔牛楼当日的管事才姗姗来迟。
那肥头大耳的刘管事掀开了包裹着官者的布,看着那模糊的血肉。
“这是赵观者?他这么变成这样子了?”刘管事有些惊讶的问,还用手去戳了戳已经软踏踏的皮肤。
刘管事一副可惜的样子,挥挥手,将一旁的斩妖人招呼过来,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斩妖人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之后又让咬烟鬼给他将断层中发生的那些事详细的讲了一遍,于是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沉默了片刻。
“那铁树银花已经长成了,还有妖物护着那花,确实难搞。为了这死了八个人,也属实可惜。不过我会和上头说的,要不要将那里掩埋,就看最近官家那边风向怎么样了。”
“官家的风向?”陆云生疑惑。
“是啊,官家里有些大臣希望学习中土,有些掌权者希望从断层里挖出被掩埋的遗物,恢复墨家的技术。而当今的皇上却是最忠实的求仙者,圈养着大批方士,渴望着成仙。”
刘管事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些白鹿阁的医师走进白鳞阁,要来将观者的肉体解剖。
“但是雁城太靠西了,山高皇帝远的,总是不清楚那边怎么样。到底是要学习中土,或者挖掘旧技术,还是求仙,都是听着天华京的风向罢了。”
众人安静了下来,只有那边医师用小刀将观者身体割开发出的细微声音。
“你们先回去吧,关于你们的报告我会一字不差的交上去的,后面的事就听天命了。”
刘管事说着,用手扶着椅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坐着自动梯上楼了。
“真复杂。”咬烟鬼感叹。
“可不是嘛,前段时间几个留洋的老头就因为天华京那边有关系,被留在雁城了,现在在姜大人手底下做事,卖一种叫汰砾合剂的药。那些老头都说天华这边有污染,只有高温和圣光才能消除这些污染,所以现在雁城好多地方都是火葬的。”
一旁的医师也跟着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