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只见一具左营士兵的无头尸首,身上还放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四个字:告密者死!
字即是用此人的鲜血而书,血腥味扑面而来。
左营军士很快聚拢,“此人莫非是王狗蛋?”
“连头也没有!你怎么认得出?”
“我和他一个军帐的,我怎会认不出来?!”
“他是告密者吗?”
“左营今早被抓走了五人,说是私藏揭单,难道是此人出首?”
“全部退后。”亲卫营把总带着几名亲兵匆匆赶来。
“把尸首带回去安生安葬!”
“王把总,木牌上告密者是何意?”马春大声问道。
“对呀,今天一早我左营的五位兄弟被抓起,难道就是此人告密?”
“王把总,那五位兄弟犯了什么事?”
“对呀,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为何一言不发就抓了去!”
“难道真因为私藏揭单?”
王把总小声道:“揭单是城外的鞑子用来挠乱军心的。私藏者,死!都散了吧。”
忽然,从王小三无头尸首的怀里,滚出来一锭大银。
一切似乎不言自明。
“卖炊饼!”
“买些饼!”马春也没有优待,现在军营中只提供清粥。
“五十文钱一个!”
“什么?”马春惊谔地问道:“平时,不都是二文一个吗?”
“军爷,山海关现在粮食紧张,今日是五十文,明日就肯定不是这个价了!”
“买二个。”马春摸出些碎银说道。
山海关城内有军汉六万,乡勇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若再加上眷属、辽民少说有二十余万,连军营都喝了两天的粥了,可想城里的小民会怎样!
“吃饭了!”
炊夫担来木桶,营里的兄弟蜂拥而上。
“直你娘!叫老子卖命,仍是喝粥?这东西顶球用!”
“我们要吃肉!”
“咚咚咚!”
不知从谁开始,军汉用随身携带的刀枪拍打起辕门,很快军营沸腾了。
军心开始浮动!
马春眼神闪烁向手下的几名哨官走过去。
胡心水带着亲卫走来:“兄弟们,三日后全军饱食一顿,即拔营往南!”
“我家在这,往南边干嘛?”
“南边哪?”
“难道去北京城见皇上?听说皇帝给我们备好了钱粮。”
…
“快看!”
辕门之上,几名帅府家丁插上了五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这些人私藏揭单,按军法论处!”帅府家丁喝道。
“怎么,这么心狠!”
“日!”
天黑了!
三五成群的士兵在营中闲逛。
辕门外,卖吃食的、找军汉要钱买粮的都是人。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喝骂。
“我直你娘,原来我哥是你告的密!”一小旗揪着一军汉的脖颈一拳猛击了去。
“不是我!”
“不是你,刚给你婆娘的大银哪来的?”
小旗怒不可遏,摸出腰刀就捅。
“杀人了!”
马春冷眼旁观,只见小旗提着滴着血的钢刀破门而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亲兵营的军士姗姗来迟。
辕门外,抱着娃的婆娘听闻了丈夫的死讯,哭得惊天动地。
军营里死一般的沉寂!
………………………
“大人,风太大,往哪飞呀!”
马吉翔站在飞球上,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等东西实骇人听闻,敢尝试的不多。马吉翔硬着头皮亲自上了,发现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