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凉冰你竟然能够做到。”

金发的女王俯视着下方近乎癫狂的凉冰，缓缓出声。

……不单单只是将散落在宇宙的无数颗神圣原子重新聚集起来。

凉冰实际上做到的事情是，调用大时钟的算力做后台，运用“时空蔷薇”的超级基因特质，将原本理论上需要三亿年完成的聚合过程，缩短到短短的一年半。

这超出了凉冰的预期，也超出了凯莎的想象。

就连金色的女王都未曾想到，最终唤醒自己的并不是她的好姐妹鹤熙，而是当年摧毁了自己的亲妹妹。

凉冰揉了揉脏兮兮的头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无与伦比的女王！”

当年她们姐妹俩因为正义与堕落的理念之争，纠缠了万年，但多年后的重逢，彼此之间再无敌意，更多的是感慨。

神圣凯莎敏锐地觉察到了凉冰这十几年里的变化，情不自禁地道：“你……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些年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能成长到今天的样子，做姐姐的我，很欣慰！”

的确，凯莎被炸成沫沫的这些年，几乎可以说是融入了宇宙，能够全方位地观察神河人类的活动。

她看到了瑞萌萌在北美的新堕落自由，看到了鹤熙对彦的考验，也看到了瑞萌萌、蕾娜、彦这三位新时代的女王，那磕磕巴巴的成长历程。

短短十几年里，这三个小女孩在凯莎的眼皮子底下，重新凝聚起了神河人类命运共同体，向世界证明了“正义秩序与堕落自由的争斗”，只是过去狭隘的历史观罢了。

而神河人类同命运、共进退的新秩序，既可以理解为正义秩序的分支，亦可以理解为堕落自由的延伸。最终的结果就是，天使与恶魔和睦休战，女性天使与男性天使重归于好，三大阵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义秩序与堕落自由彼此融合。

这让凯莎略微感到了失落，因为时代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但比失落更多的，是惊喜和欣慰。

对于凯莎的诸多感慨，凉冰心里清楚，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双手抱胸，显得十分嚣张：“你能不能下来？女王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凯莎呵呵一笑，从空中落下，顺便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便装，唏嘘道：“我的正义已经变味了，你的堕落自由，也不再是当年的堕落自由……我们都太极端，从这个角度看，我们还不如我们的继承人。”

凉冰忍不住得意地笑了：“错了。不是我们不如我们的继承人，是你的继承人不如我的继承人！”

向来争强好胜的凯莎，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然轻轻点头：“承认，以王储的资质而言，彦不如瑞萌萌，艾尼熙德也不如她。”

凉冰双手叉腰，更加得意了：“斗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觉得你这男人婆还挺可爱的。”

凯莎不打算跟凉冰耍脾气，冷哼一声，问道：“蔷薇呢？我想当面感谢她。”

……若非是时空蔷薇，只怕凯莎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半里完成聚合。

凉冰随手划拉出一个显示屏，一边看一边答道：“睡觉呢，为了把你重新聚合，累得不轻，给她至少6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画面上是遥远的赤乌恒星系，是发生在地球上空的冠世一战。

虽然距离极远，但凭借着大时钟的庞大算力，凉冰仍然可以实时监控战场上的动向，唯一不能监控的，就是瑞萌萌与三角体王之间的对决。

这让凉冰心里有些烦躁。

凯莎也开始盯着凉冰投影出来的画面看，轻声问：“蔷薇要休息，那你呢？”

凉冰叹了口气：“我去洗个澡。”

她转身走了，脚步又轻又急。

凯莎在身后说道：“放心吧，有鹤熙在，神河人类的联军不会在48个小时以内崩溃。”

凉冰头也不回，气咻咻地说道：“我又不关心鹤熙！”

凯莎忍不住笑了：“瑞萌萌不会有事的，她与我们这些自封的伪神不同，她是真正的神子，在这个宇宙拥有近乎绝对的权能。你应该比我更相信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