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什么事,继续该查案的查案,一条线索都不要放过。”
收拾了一番心情的辛可菲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驱散了同僚们的同时往九队的办公区走去。
等她推开办公区的玻璃门时,翁继然正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手舞足蹈地在向几个警员比划着什么。
“那家伙说是他要动手挖坟,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有着一身壮实肌肉的季平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将手里的笔录递到了上司的面前:“并坚称你没有问题,你是想要阻止他才会抢过铁铲。”
接过笔录的辛可菲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而后便压了下来,抬眸看向了翁继然,问道:“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挖坟,原因是他现在已经确定了陈冬娜才是幕后真凶,否则的话她绝不可能这么凑巧出现在坟头。”
“那陈冬娜呢?”
辛可菲话音未落,撩拨着自己那头自然卷的栾世明便已经带着笔录结果走了回来,顺嘴接茬道:“陈冬娜说她是因为想要离开第七区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安静养胎,所以才会想着在离开前去一趟自己父母的坟头,结果没想到就看到了你和翁继然在刨坟。”
说着,他也将自己的笔录文件递到了上司眼前。
随意地翻了几眼,辛可菲不可置否道:“合情合理。”
“你要怎么办?”
季平与栾世明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便将询问的视线投向了她。
“很显然,我们这位陈冬娜小姐还不够了解我。”
辛可菲眼神如常:“继续查,除了亲戚以外,还包括她身边与她走的近的同事朋友全部都查一遍,我赌像她这样的人一定舍不得那批索菲亚药剂。”
“明白。”
得到命令的两人转身就走。
手里握着两份笔录的辛可菲随即大踏步朝自己的工位走去。看到队长来的几名警员顿时散开各忙各的去,留下翁继然一人坐在桌面上注视着她的到来。
“抱歉,我的问题。”
再次见到辛可菲,翁继然右手略显尴尬地挠了挠鬓角:“我知道这么说已经晚了,但真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你也不会被上司叫走。不过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解释清楚的,毕竟这件事责任在我。”
“是我的责任。”
一直静默不语注视着他的辛可菲拉开椅子坐下,也没顺着他的道歉往下说:“我是警察,而你不是。我本应该制止你,但我没有。”
“……对不起,辛警官。”
翁继然抿着嘴,舌尖搅动着口腔半晌后,开口道。
“没必要这么严肃,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放轻松。”辛可菲将手里陈冬娜的那份笔录文件递到了男人眼前:“等抓完她,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怎么样?”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那我们怎么抓?”
“最蠢的办法,一家一家跑。不过在此之前得申请搜索令。在申请令下来之前,你还可以回家多休息休息,好养精蓄锐。”
言及于此的辛可菲眼神无比坚定:“以及,再审审我们手头上的魏益飞,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问出点什么。”
翁继然欣然同意。
然后就又碰了一鼻子灰。
直到他晚上回家时,作为杀手的魏益飞对警方所有的审问手段仍旧是爱答不理。
嘴是真他妈的硬。
翁继然不解。
陈冬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魏益飞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会这么硬气,一句话不说宁愿自己入狱。
就算律贼有帮助其他犯法者的传统,但也没必要帮到宁愿自己去顶罪的程度吧?
还是说,就凭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
翁继然想不明白。
回到地下车库,倒车入位的刹那,车灯照亮的一个人影让正在倒车的翁继然下意识眯起双眼——
一个女人。
白衬衫,黑西裤,手上还挽着个包,包上挂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外套。
陈冬娜。
“怎么了,翁大作家,这幅表情。不欢迎我吗?”
仿佛翘首以盼良久的陈冬娜此刻全然没了白天那怒气冲冲的模样,语意戏谑不已。
“啊,差不多吧。”
下了车,关上门的刹那,翁继然嗤笑一声,抬眸与她对视着:“你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