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宿舍，陈晨跟刘晓东都是农村孩子，生活费都不多，显然是拿不出什么钱的。

而李宏的家庭条件还行，但问题是他的生活费也不多啊，能凑个一两百块就不错了。

钱度当然是有钱的，换个时间段，他包揽了这两千块也没问题，但现在眼看着股票认购证要发售，两千多过几个月就能变成几十万，不划算。

“这样吧。”钱度说道：“我想着在咱们学校组织个募捐活动，把你这事说说，看能募捐到多少钱。”

“我也去，这忙必须得帮。”刘晓东说道。

“也算我一个。”李宏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陈晨，抱歉啊，我这个月生活费花的有点狠，捐不了多少钱。”

“谢谢，谢谢！”陈晨只是连连点头，一个劲的道谢，眼泪就没停过。

说干就干！几人并不打算自己搞这事，那样太慢，覆盖的人群也太少。这事得找学校出面！

找到办公大楼，一路找到学校领导办公室。然后就是陈述情况，钱度稍做加工，说的要多惨有多惨。

一个领导不愿意接手这事，那就再找一个，最后学校一个副校长总算是答应下来。

最终学校倒是发了个通知，组织了一个募捐活动，效果还行，两天的功夫捐了一千多。别小看这些，这会的一千多顶后世好几万，能有这个结果也不错了。

钱度出几百块补上了最后的缺口，这才算是凑够了钱。

陈晨的事对其他人来说只是生活中一个小风波，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很快，钱度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认购证上。距离正式发售还有几天，他还特意去转了转，询问了一些市民，结果要么完全没听说过，要么说那是骗人的玩意儿，总之没一个看好的。

都不看好，这才是机会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别人恐惧时我贪婪，别人贪婪时我恐惧。现在的情况恰好印证了这句话。

钱度之前只以为是大家不了解股票，才导致参与的人少，但细了解才发现，另有隐情。

认购证的运用方式是买到证后就去摇号，摇到了才能买新股，可问题是，准备发售的新股只有十几个，可想而知中签的几率会多小。但问题就在这，大家都认为中签几率小，导致买认购证的人更少，间接的把中签率大大提高了。

而钱度的记忆中，认购证真正火爆起来是第二次摇号时，而且发售的新股不是十几个，是五十几个。他推测，这也是后来认购证价格水涨船高的原因——临时增加了大量新股，导致中签率更高。

这也是八九十年代的普遍情况，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几乎每天都有新事物涌进来。

这种经济环境下，想富起来容易，想败家更容易。大多数人都不具备正确分析的能力，只能凭运气，说白了就是赌，凭运气的事，能长久吗？显然不能，那可不就是暴富暴穷吗？

到最后，赢家只会有一种人，就是那些精于分析，能把握时代脉搏的人。

当然，钱度这样的人是个例外，他开挂了。

……

便利店那边，新的招聘启事很快有了效果，又有几个人前来应聘。

钱度看着眼前的几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看着十七八岁，模样挺漂亮，穿着那种农村自己织的粗布衣服，背着一个布片缝制的挎包，显然家境不大好。但钱度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忐忑，有希冀，还有坚毅。

“你叫什么？”钱度问她。

“杨……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