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有放下车帘,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看向陈无疾。
“怎么了!”陈无疾一拍车垫,装作生气的样子,继续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你还怎么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个女孩家竟然强吻良家妇男,你可知羞?”
陈有情早就看出弟弟这是在装腔作势,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直到把他头发揉得大乱之后,才不屑说道:“姐姐我天生脸皮厚,不知羞,你能奈我何?”
陈无疾被姐姐故作不讲道理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你和李涤非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中的绝配,不能再绝了。”
陈有情也轻声笑了起来,问道:“弟弟何出此言呢?”
陈无疾止住了笑声,于马车之上正襟危坐,开口解释道:“你想一下致禭的那一天,李涤非一下子从袋子中倒出四颗人头,连解释都不给方雨石一个,多么不讲理。”
说到这里,陈无疾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姐姐,适时地闭上了嘴。
陈有情早就听出了陈无疾在暗讽她不讲理,按照往日,她早就置之不理。可今天,准确地说在那个漫长而又浪漫的吻后,她的心境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她不依不饶,猛地伸出左臂,一把揽过陈无疾,同时嘴中听似温柔实则阴狠地说道:“弟弟,你接着说啊!”
陈有情的力度把握得很好,足以让陈无疾疼痛却又不会受伤。陈无疾苦笑说道:“我是说,姐姐您温柔可人,知书达理,嫁过去之后,正好可以好好管教他。”
陈有情被弟弟逗乐了,松开了手臂。陈无疾揉了揉有依旧有些疼痛的脖子,不再说话。
陈有情从两年前的那个中秋节初识李涤非之后,就再也没和他分开过。陈无疾知道,如今两人忽然别离,姐姐的心中一定有些落寞,有些唏嘘,有些难过。
秋风吹起车帘一角,露出远处光秃秃的山,车轮扬起灰尘,就这样一圈一圈地转动着,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惫。
还是陈无疾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伤感说道:“姐姐,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嗯,唱吧。”陈有情也来了兴致。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耻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慌乱的夜,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一曲终了,陈无疾本想着姐姐会有所触动,然而陈有情只轻描淡写十分不屑地送给他一句话。
“弟弟,你唱得实在太难听了。”
陈无疾撇撇嘴,撩起车帘,看着秦国的秋季壮美景色,他衷心地希望,自己现在的表哥,未来的姐夫李涤非能在与方雨石与胡太后的对弈中笑到最后。
“李涤非,祝你成功。”他在心中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