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闲在卫都之内,面上不学无术,但私底下向来喜欢揣度人心,玩弄兵诡之道,向来都明白点到为止:“是,原本压境之时,季朔方明也未曾露过面,后来定襄抵不住了,攻出城去季朔方明才率大部进军。”
“那些猎隼,也是今儿碰上卫家军才招来的。”沈会闲唇边的笑,不由变得嘲弄,“约莫是觉得势在必得。”
但他又回过些味来,抬眸看向卫挽,“你的意思,是……北戎兵还有其他领将?”
“季朔方明顶多算是副将,”卫挽看着和云中沙盘上不同的错落山脉,语调恬淡无欲,“我曾听兄长提起过,北戎周遭有几个小部族,饲养飞禽走兽为生,通婚联姻也有,北戎突起便是因为将周遭小部纳进北戎,而将几部收入囊中的将领有两位,其中一位便是那日,另一位叫萨仁。”
“后来那日朝着中原边界不断侵袭,改了名讳,唤季朔方明,而这位萨仁将军,不善单刀直入的兵戈,便在北戎境内向周边侵袭,”卫挽的手拄在沙盘边,指腹轻点桌延边,“因为我父兄率卫家军横阻在边城,那日连年进攻,不是没赢过,可也没攻下来过,但萨仁不同,近些年将周遭小部族不断纳入,实力不俗,这回助着季朔方明另辟蹊径,名声更是要大噪,那猎隼也是萨仁纳入麾下的鬲昆部所养。”
“北戎的马,瞧见了吗?”卫挽的视线锁着沈会闲的眉眼,四目相对,“同样也是萨仁旗下乌丸部族和北蜀育出来的种。”
“这么说,”沈会闲的眉眼有些沉凝,思索着卫挽的话,“此人不容小觑了?那对上卫家军呢?”
鬲昆∶柯尔克孜族最早的称呼,出自《史记》,汉晋时期多称坚昆,南北朝至隋时称契骨,唐时多称黠戛斯,辽、宋、金时称纥里迄斯,蒙元时期一般称吉利吉思,清代称布鲁特,自来有养鹰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