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让那些个被收买的客卿还有支脉出手，不惜代价——不过不能暴露我们高家，设法破了那林寒聪的童子之身，势必要让其炼肾凝出的水灵根差上一截。”

“不可！”

在父亲面前一向习惯了俯首的高叶却强烈反抗了起来，声音前所未有的激昂，“他可是锦妹的夫婿。”

“那你是想让让锦儿嫁到林家之后在他炼肾完成之前与他行房，被整个林家不待见吗？”高志强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鹰隼一般冰冷，哼了一声，继续开口，“到时候她若是不受林家待见，我高家又能如何吞并林家？”

高叶张了张嘴，喉咙像是填入了一颗苦莲，说不出话来，良久，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

“碧水莲珠，还有碧水莲珠！我们刚送去的碧水莲珠正是水行奇物，可辅助他凝聚水灵根的，咱们这么做不是……”

徒劳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见自家父亲高志强轻笑，眼神中尽是轻蔑：

“这林家根基浅薄，剑仙崛起过快，缺少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故而林家至今都无一门高深的筑灵法，碧水莲珠蕴灵过剩，他们《大道筑灵诀》不过八品而已，驾驭不了碧水莲珠这样的黄阶上品天地奇物。

“剑仙在时，就对那绿阶异火的暴动无可奈何，现在……浅显些的奇物可救不了他。”

高志强嘴角勾起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

马车驶出了南望山。

这天下的修仙功法不管是法还是术，都分为九品到一品九类，其中九品最为低劣，一品最为玄妙。

但若要说林寒聪的炼肾问题……

……

……

林家大堂。

“父亲。”

一个面色稚嫩的少年上前走来，唇红齿白，身高约有五尺，但骨架却未完全长开，他正低头拱手，但眉目间的喜色难以掩饰。

“突破了？”林子安放下手中书卷，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问道。

“嗯。”

林寒聪脸上的肌肉一下子跳跃起来，话匣子也一下子打开，少年心性在这一刻显现：“那块土元之精孩儿已经炼化了，现在已经是炼脏四层了。”

炼脏四层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口齿清晰无比。

“你啊……”林子安却是瞥了他一眼，书卷往手里一捧，无奈中带着一丝窃喜，随后又变得慎重起来，“炼肾的时候当心一些，高祖在时就说过，你的水行太强，必须先炼其他四行，否则压不住最后凝出的水灵根。”

林子安半头的白色，灰白的胡须上下抖动着，最后也只是把轮椅往前推了推：“当心些。”

“父亲，大父他……真的不在了吗？”林寒聪本想说炼脏不过尔尔，不过转念一想，却是按住心中欢喜，问道。

林家寒字辈这一代都是听着林江仙的故事长大的，待他们长大时，林江仙的羽翼已丰，整个林家都在他的庇护之下，不时出现在他们身前，所以在这一辈看来，高祖乃是无所不能的。

林寒聪也是如此，他最喜欢听的一段，就是高祖深陷淮岭兽潮中，众家群起，林家将倾时。

所以在他看来，这次也是一样。

他睁大了眼睛，少年明媚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神采奕奕，迫切地希望得到他心中的那个答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林子安的沉默。

他，他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