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蒋晴的办公室,陈阳就往沙发上一瘫:“累死了。”
“事情做完了?”
“就差最后一哆嗦了。”陈阳毫无形象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蒋晴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我之前和农业银行的那个傅行长聊了一下,他们倒是愿意提供一笔资金支持,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是让他们入股呢,还是以贷款的形式把钱给你?”
“给我干嘛?”陈阳有些无语,“我又不参与这个厂子的经营,具体的事情还是等他们股东自己决定吧,不过,有贷款拿谁愿意分股份出去啊,这不傻的嘛?”
“诶,你找农行的人干嘛?”陈阳记得上次蒋晴就差点被农行的人给坑死,要不是上面的领导不想看到秦学明又来个党政一把抓,蒋晴这会儿估计都不知道到哪儿玩泥巴去了。
“不是我找他们,是他们找我。”
这么一说,陈阳就懂了,大概是得罪蒋晴之后,农行最近的日子有点不好过,这个什么傅行长这是主动上门送钱,想和蒋晴缓和一下关系。
“对了。”蒋晴又伸了个懒腰,“电大的同志今天找过我了,他们想对这个工厂投资,这事儿不好拒绝。”
“哦?”陈阳心道,果然是来了,“我还以为水泥厂会跳出来呢,没想到是电大。”
这事儿不用想都知道,是范明德的手笔。电视大学,平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没想到这个时候悍然跳反,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坐不住,想要从这个厂子里分一杯羹了。
“电视大学和范明德是什么关系?”陈阳突然问道。
蒋晴摸了摸才有一点弧度的肚子:“范明德的爱人就是在电视大学工作。”
这就连起来了,难怪范明德最近跳得这么积极,敢情是想来这么一出,范明德这是想在退休之前暗中持股这个纺织厂,既是为了自己退休之后打算,也是为了给他们老范家捞一点资本。
对于范明德的这种行为,陈阳多少是有些不齿的。
但就如蒋晴说的,这事儿不好拒绝,像范明德这种人老成精的怪物,这事儿的首尾必定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算是去查持股人,也肯定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有个杀人犯,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他杀的,但偏偏就是找不到一点证据,然后他依旧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成天在街上溜达。
不过,这老家伙最近嘚瑟得有点反常,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是这老东西觉得秦学明真的不敢动他?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陈阳起身,走到蒋晴身后,给她按了按肩,“范明德最近太反常了,反常得有些好像是在找死。”
“这就对了。”蒋晴背靠在办公椅上,让自己舒缓了一些,“范明德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安全着陆。”
“他在故意犯错?”陈阳悚然一惊,“这么说之前抓的那批人里面,肯定是有人握住了范明德的把柄。”
“他这是想断尾求生?”
蒋晴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这边也按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