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做就算了,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什么叫退出来得及,不会追究?他这是造反,是逼宫,哪怕他现在跪地求饶,父皇也不可能放过他。
再说,胜券在握,会在父皇一句色厉内荏毫无底气的威胁利诱中放手吗?
往前一步,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退?哪怕退后半步,那也是万丈深渊。
商建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杀意。
他嘴角微抽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中再没有任何温度:“父皇,您安心的去,儿臣定会为你报仇,害你的主谋四皇子已经伏诛,但二皇子六皇子等一众皇弟们,儿臣都会好生照顾他们的。”
这照顾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显然此照顾非彼照顾。
说完,他直起身子,却顺手捡起了锦被的一角,向祈圣帝头上蒙去!
寝殿里还有人?
没关系。
他既然准备动手,就没准备让这里任何一个人活着!
成王败寇,到时,事实的真相怎么样,不会有人知道,那些人所知道的,只会是他想让他们知道的!
祈圣帝就那么盯着他,明知他被子蒙过来,是想让他死于无声无息,他眼中只有盛怒和冷意,似乎忘了,这是生死交关的时候。
被子蒙过去时,商建邺眼里闪着残忍的快意,父皇,你安心上路!
但很快,他眼瞳一缩,僵硬在原地。
一把剑,不知道从哪里来,横在他的颈间,带着森寒的杀意。
外面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还有兵刃入肉的沉闷声响。
商建邺知道,出变故了。
眼角的余光,看见那把剑的主人,他眼瞳更是缩紧,满带着不可置信:“好你个老五,你,你怎么敢……”
这个纨绔,天天斗鸡走马,早朝从来不上,父皇问策,他每每答非所问还振振有词,把父皇气得将他赶出去,没有人把这纨绔当回事,他防太子,防二皇子四皇子,甚至连老六老七都防过,这次起事,那几个人身边,也都安排了人手。
谁知道,竟是这个被忽略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
可不应该,他攻入皇宫的可是五千精兵。
五千他精挑细选的,兵部最精锐的精兵。
这五千人能把皇宫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怎么可能轻易被击破,甚至连来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就算兵败如山倒,他的人也应该会传信过来让他有所准备!
他机械般转过头。
商景御一改之前的纨绔状态,眸光冷冷,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而他的身后,一队甲胄齐整,威风凛凛的黑衣甲士正在清除着商建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