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看到了希望。
她当然不想死,也不想当年的事被翻出来。
可楚白奎却一脚将她踢开:“联合外人将他拐走的是你,害他的是你,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错在没有看清楚你这毒妇的真面目。”
赵媛震惊,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她万万没想到楚白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她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讽刺。
楚白奎冷声:“你笑什么?”
“如果我的芸儿没出事,我的飞儿还好好的在书院里。你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吧?”她唇角掠过一抹嘲笑:“你要的是有出息的儿女,能为你争面子的儿女。所以如今出了个三元及第,你又想把他认回来,你就想把这一切都推在我身上。”
楚白奎冷冷道:“什么叫把这一切推在你身上?难道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吗?”
“可你当时不也知情吗?”
小厮在笑着,但他看着楚白奎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鄙夷。
马车每一动,就好像那三十板的重温,又好像在继续行刑中,疼得他死去活来。
所以,赵媛说他是楚南柠找回来的,是故意对付他的人,他知道不是。楚彦凌就是他嫡亲的骨肉,就是丁安舒生下的孩子。
他担心当初做的事会被老头子和那老婆子发现。
“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可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可不是!”
他还想自己正当壮年,在仕途上可以再爬三五级,成为礼部之主,现在什么都毁了,连侯爵也不再是他的。
说完,他直接走了。
管家走过去:“小少爷,老爷吩咐了,送您回北境老家守祖墓,你永远不许回京城。”
小厮笑着道:“你又多想了,状元爷何必对你说这些,不是小的多嘴,您觉得现在状元爷还缺爹吗?也不过是你运气好,真的是他爹。要不然你看他理不理你吧!”
他叫过自己的心腹,府中的管家,在他耳边吩咐几句。
看着他年轻又英俊的面庞,看着他微笑着说出毫无温度的话,楚白奎默默地放了手。
安远侯楚白奎,失亲子而不追寻,宠外室而灭其妻,夺爵,免官,重责三十大板。
楚白奎气得暴跳如雷,可他也只不过无能狂怒罢了。
楚白奎咬牙切齿:“是他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楚雄飞大叫:“我要见爹,我要见娘!你们干什么?狗奴才,谁许你们以下犯上?滚,给我滚!”
到了安远侯门前,小厮看着安远侯府的门楣笑嘻嘻:“百年勋贵府邸啊,楚老爷,咱们状元爷三天后就回来了。那时,他就是楚侯爷了。您可别忘了状元爷说的话,把这府里的脏污清一清,别脏了状元爷的手哦!”
楚白奎一沉脸:“还不快去!”
安远侯继室赵媛,主谋拐走原配嫡子劫杀,虽原配嫡子命大未绝,但赵氏罪责难消,秋后处斩。
三十大板下来,他还会有命吗?
板子是当场打的。
楚白奎说不出话来。
大理寺的审讯结果很快,配合现有的证据,还有根据楚彦凌提供的线索抓到了当年的拐子,连夜突击审讯,他们招了个彻底。
赵媛看着他眼神中闪过的慌乱,只觉得可笑:“你是见他有出息,想认回他?可他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认回来有什么用?”
现在他想回头,可他们还真心认他为父吗?
被人送回他住的主院,疼痛难忍的他,也不得不想想楚彦凌的话。
而他原本有一个温柔大方,出生名门,举止得体,行止有度的夫人,却亲手害死,儿子被拐,女儿被送走,一心宠着赵媛和她生的儿女。
“胡说八道,我不知情,我什么时候知情了?我只知道你把他弄丢了!”
楚白奎大喝,脸色微变。
新科状元楚彦凌,身处逆境,忍辱负重,于泥淖重生,金殿揭发当年之事,只为求一个公道,寻回自己身份。继承安远侯爵,主持安远侯府一应事宜。
赵媛被带走。
他对丁氏做的事何其隐蔽,也只是为了向赵媛表示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深沉才告诉了她,这件事只有他和赵媛知道,没想到现在却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