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义微微一愣,与白朗对视一眼。
“不会出错的,我一直在他旁边。”白朗严肃开口,笃定道。
他们刚刚远离那个龙潭虎穴,身边这货脸上的血都没干呢,怎么可能有错?
张义暗作思忖,缓缓开口:
“如果半个小时前,你这么问我,或许我还会稍稍迟疑,但现在,我们刚从虞江别墅区回来,而且在那里发现了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等等,你说什么?”
女馆长刚要开口问,话音却忽然停住,紧接着,语气前所未有地凝重:“你们半个小时前,刚从虞江别墅区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白朗眉头微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通电话自开始起,就有点蹊跷。
他们仿佛,忽略了什么?
“问题?”
女馆长略显慌张,语气压抑干涩:“张义、白朗,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虞江大学吗?”
张义面露疑惑。
“离开虞江大学?我们不是刚……”
话音未落,他猛然停住,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搭档,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那双一直以来,总是昏昏欲睡的黑眸,此刻,尽是挣扎与不敢置信:“不是,不是的,张义!”
白朗忽然面露狰狞,双目重归清明,却如同囚笼困兽般发出绝望嘶吼:“不是刚刚!我想起来了,张义!我们是,中午离开的学校!我们中计了!”
轰!
脑海中宛若春雷乍响。
“张义!白朗!你们现在到底在哪!”
听筒中,女馆长的咆哮声嘎然而止。
白朗似有所感,猛地抓向肩上“油画筒”,向后挥去,张义亦是如梦初醒,却忽然面色蜡黄,嘴角溢出浓郁血液。
他缓缓抬头,瞳孔慢慢扩张,看向前方。
驾驶位上,“梁叔”缓缓将头扭过一百八十度,原本淳朴憨厚的中年男人,此刻却露出奸计得逞的戏谑笑意,纯黑的眼球里,正映出二人的狼狈身影。
以及,其后的公园风景。
……
“张义!白朗!说话!”
主色调为黑白红的办公室内,衣着女士休闲正装,肩披黑色外套,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人正双手撑在老式座机旁,对着听筒发出震天咆哮。
直到电话发出嘟嘟嘟的断线音,她才面色一白,停止了吼声,干练的眼中闪过焦急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桩普通的案子,即便是直接遭遇脏欲,以他们的能力,也不该这么被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口中低喃,眼珠快速转动,眼角泪痣因为皱眉被稍稍扯大。
然而,无论如何思索可能忽略的信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一筹莫展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方雅眉头微皱,却仍是拍了拍脸,同时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
待到心绪稍稍平复,这才淡淡开口:“进!”
话音刚落。
一名穿着接待服的女生打开了办公室门,接着,她稍稍侧身,为其身旁人让出一条路,同时恭敬开口:
“两位先生,馆长就在里边,请。”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女生后退离去。
随后,屋外人缓缓走入办公室。
为首的,是一名五官普通,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普通休闲运动装,看似宽松,却难掩身上的肌肉块,背上斜系着一根灰布包裹的长条事物,自肩膀一直延伸到后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