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愈发重,夕阳缓缓坠入了云层中。
院内,牛达喜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困得一直垂头。
邹花的棺材旁边,多了一口白棺,那棺材还是崭新的,显然是牛达喜新弄来的棺材。
我和爷爷走到灵堂前头。
啪嗒!邹花的灵位直接倒了下来,溅起一些香灰,落在了我和爷爷的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却面不改色,一句话都没说。
牛达喜被惊醒,他赶紧起身。
“罗鬼婆,九天,你们可算回来了!”牛达喜一副苦瓜脸,说:“我还以为你们不管这儿了。”
我低声和牛达喜解释,我们休息了会儿,不然今晚办不了事。
牛达喜连连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又快速道:“先前,许寡妇来了一趟,说是找你们。”
我一愣,爷爷眼神锐利了不少。
“人呢?”爷爷语气凌厉。
牛达喜呃了一声,挠挠头说:“我喊她在这里等,说不晓得你们去哪儿了,她又说,上你们家看看,你们没见着她么?”
爷爷没说话了,我略有几分心惊。
许寡妇,是想说什么了?
不过,人没来我家院子,又回去了?
“爷爷……要不我去找找许寡妇?”我看向爷爷。
“可能来不及了。”爷爷幽幽回答。
天,不知不觉间,已经黑了。
今晚的天分外阴沉,甚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灵堂上头的香,簌簌燃烧着,很快到了根部。
两根烛火冒着幽幽绿色,更显诡异。
“点香。”爷爷语气果断。
我赶紧拿起旁边的香,续上了四支。
我眼皮跳的很凶,因为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邹花还会弄出什么诡谲之事,来达成她报仇的目的?
突然间,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口白棺上,冒出了一个影子。
影子逐渐成了余小白的模样,只不过看起来千疮百孔,神貌呆滞。
爷爷蹙眉,他微叹了一声:“险些魂飞魄散,你勉强救回来,还是伤了魂魄,近乎没意识了,投胎都很困难……”
我心头一窒。
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却被折腾成这副模样,投胎都难了……
下手的人,太歹毒了!
嗤嗤的声响,从邹花的棺材里头传出。
哀哭声,同时在院内回荡不止。
似是邹花在诉说,老天爷对她和孩子的不公!
那哭声愈发靡靡,不停的钻进耳朵里,我觉得都开始耳鸣了。
爷爷的神色愈发凝重,盯着棺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在这时,牛达喜哆嗦的说了句:“戴……戴孝狗……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