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现在老太太不搭理人的态度让他不由地皱起眉头。
双手紧握成拳,他再次开口,“姜楚尧早晨来找我了,他同我说,姜年是姜家捧在掌心的宝贝,还说她的名字是姜年父亲亲自给起的。”
当时姜楚尧向他诉说这些的时候,他还在愤怒当中,压根没把对方说的话当回事。
后来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的头脑也逐渐清醒过来。
他想起自己和姜年结婚一年有余,当时的傅家在京城也排的上名号,是数一数二的企业。
可姜年在面对他,亦或是说,面对他的身份时,从未露出过怯懦的眼神。
她好像总是淡淡的,无声的包容着一切,再企图用自己的爱将他包裹。
那时候的他一心扑在裴书瑜身上,裴书瑜说什么,他就觉得她说得对。
所以裴书瑜说姜年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土包子时,连带着他也嫌恶起姜年的身份来。
姜年也从不辩解什么。
让他以为她是在默认。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姜年总是在人喊她土包子时,微蹙起眉眼,眼底的神情也不是被戳穿的畏惧。
而是不愉。
不愉他人随意起势,到处造谣。
他又想到了姜年是国画大师袁津唯一的关门弟子的身份。
还有zoe。
明明是京大设计学院毕业的学生,在念书时就频频在国内外拿奖。
要不是毕业前她就嫁给了他,她一定早就进入京大第一研究所,而不是拖到一年多之后才研发了新药物。
……
一切的一切。
都在彰显着姜年身份的不俗。
心下思绪翻涌,他搭在餐桌上的手指紧握成拳,“当年您下江南求助,对方是岁年集团创始人,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傅怀君的喉头发紧,几乎发不出声来,“岁年集团创始人姓姜,姜年是姜家收养的孩子,是岁年集团的继承人,是吗?”
低到不能在低的说话声在餐厅里响起。
老太太终于舍得偏过头看他。
只是这次看向他的眼神中再没有从前的那些情绪,有的只是一片复杂。
放下帕子,老太太沉声道,“怀君,再过上一年你就30了,你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傅氏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破产也是迟早的事,你要是有点良心……”
“为什么当初不说呢?”傅怀君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姜年的身份?”
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她勾了勾唇角,“说了你就不会与她离婚了?会爱上她了?”
“傅怀君,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拍桌声响起的时候,傅怀君已经从椅子上站起。
吴管家在一旁安抚着老太太的情绪,一边抬头看向傅怀君,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向老太太道歉。
傅怀君见状并未道歉,临走前只是留下一句,‘傅氏不能在我手里倒下’后,便转身离开。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她抓着手里的帕子,眼眶中有泪光闪烁。
“错了错了!从一开始这件事就错了,当初我就不该让小年嫁入傅家。”
吴管家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能在旁边无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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