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度的冷风空调吹得呼呼作响,醉宿的闫薇易口干舌燥,脑子里阵阵撕裂痛晕。
她迷糊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再转头环顾四周,心头一惊。
“酒店?”
她双手强撑起身,只见身旁床头柜上放有一套崭新的女式运动服,而自己的衣裙,白袜,内衣满地散落。
最后掀开被褥一瞧,身躯不着片缕。
半小时后,吴三沛提着早餐打开房门,外面35度的大太阳晒得他满头大汗,不等他坐下休憩片刻,闫薇易大步走来。
双眼通红瞪着吴三沛,哭喊怒吼。
“你个混球!”
……
五分钟后,二人位置对调,闫薇易怯懦懦地蜷坐在沙发上,耸耸鼻子,小声嘟囔道:“所以,衣服是酒店前台给额脱滴?”
吴三沛没好气道:“姑奶奶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昨晚上吐了多少次,吐得你我全身上下都是,味道别提有多冲!
要不是我给一百小费,人家还不稀得来给你脱衣服呢。”
“真的?”
“你爱信不信。”
吴三沛恶狠狠地咬上一口包子,委屈又愤怒。
闫薇易舒展开身体,端正挺直腰背,柔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啥。”
“那,那你想咋办吗,额给房钱?”
“得了吧,月底你饿坏了,心疼的还是我。到时候想请你吃饭还得看你脸色,我糟心不糟心。”
“……”
闫薇易抿嘴不言,试图逃避吴三沛过于直白的攻势。
她瞧吴三沛身上换了件黑色短袖,干脆转移话题:“你那件衣服呢,让额给你洗了吧。”
“丢了。”
“干嘛丢吗?”
“都被你吐成那样,不丢干嘛?”
吴三沛指向地上散落的衣物:“你的这些也丢吧,都不能穿。”
“额不丢。”
衣服对于闫薇易来说,只要不是彻底不合身,她都觉得缝缝补补洗洗能穿。
“你穿就穿吧,我多嘴。”
吴三沛耸耸肩,显得极度不耐烦。
闫薇易眨巴着水灵的杏仁眼,敏锐感觉出吴三沛今天有些不一样,好像是……在生自己气?
是那一巴掌的事吗?不应该啊,几天相处下来,她很确定吴三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那是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闫薇易直接开口问:“三沛,你在生额滴气吗?”
“没有!”吴三沛傲娇扭头。
“额看就是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个大男人,和额個女人闹啥别扭吗?”
闫薇易也板起张脸,搬来老家周大妈和丈夫的吵架台词,立于不败之地。
吴三沛见火候差不多,稍稍收敛情绪,扯过一条椅子和闫薇易面对面坐下。
“我说闫薇易同学,我记得你一周前你死活不肯收我几百块的零食。可别人请你吃饭,你就麻溜地跑过去,几千块饭菜酒水啊,你怎么就吃得那么心安理得?”
闫薇易一时哑语,半天憋出一句:“额……你……这不一样。”
“对对对,是不一样,我不是你同乡,是外人呗。”
“额没那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
对于小白兔这种姑娘,你若显得过分担心她,她反而会怕麻烦到你,将话都闷在心里。
所以吴三沛只能装作自己很生气,再用点激将法,把她话匣子给打开。
闫薇易柔声讲述:“徐白花她爸在额们县是有名滴慈善大户,县里组织关爱老兵计划,还有贫困生扶持,他都有参与,且花不少钱……”
“你觉得自己家受了她家恩惠,欠她人情,不好不给她面子?”
“嗯。”
闫薇易点点头,再用柔柔糯糯哀求道:“所以你别生气吗……”
吴三沛依旧板起张脸,和闫薇易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