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完颜宗望一把将女子扛在肩上,走出了屋子,朝着洗衣院管事喊道:“这女人我带走了!”
管事大惊,公车岂能私用!
刚想上前阻拦,就被几名兵卒拔刀拦下:“瞎了你的狗眼,那是二太子!”
之后,完颜宗望喊了一群手下和三五好友,在府上喝酒吃肉,酩酊大醉后,便冲入房中。
圆房!
礼成!
第二日,得知这女子是辽国三公主,长的不错,身份不错,昨夜睡的也不错,这婚便算结了。
完颜宗望收回思绪,突然有些感慨:“同样都是公主……哎……”
他突然就明白了,耶律余里衍为何要背他而逃,又为何如此记恨,国仇家恨自是有,可再无别的原因了吗?
高府。
此时早已经高朋满座。
张浚、李邦彦、岳飞、韩世忠这些与高宠交好的自不必说,早早便来到府上,朝廷其他衙门的主事的,也基本全到了,毕竟上一次帝姬出阁,还是政和年间,那帝姬还半路跳车逃婚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道君皇帝要来!
帝姬出嫁,皇族当然有送亲之人,但是官家肯定是不能送亲的。
官家不能来,但作为柔福帝姬的父亲,已经退居二线的道君皇帝来送送,自然说的过去。
但是道君皇帝来,新人拜堂之时的位次就让礼部官吏很是为难。
按礼制,双方父母端坐高堂,接受新人拜礼,但让道君皇帝和高老夫人平位而坐,似乎又显得有些不妥。
思来想去,礼部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分开行拜礼。
设两个礼堂,先拜道君皇帝,再拜高家主母。
可如此一来,高老夫人又有些不太乐意,自己儿子娶媳妇,凭啥要先拜女方家人?
张浚劝道:“老夫人呐,咱高宠娶的不是寻常家女子,可是当朝帝姬呐,有些礼数,得变!”
“哎,还不如娶个寻常家女子呢。”高老夫人一边换礼服,一边嘀咕道。
张浚闻言,连连摆手:“老夫人,有话以后再说,今日除了太上皇来,各国使团还有观礼,这可不仅仅是二郎的婚事,也是国之大事,高老夫人您……”
话还未说完,就听屋外突然有人低声怒道:“胡闹!怎能分开拜礼?”
“回……回太上皇,若是您与高老夫人平位而坐……”
“朕又不是官家,不担国之礼,今日也非国事,而是家事,怎么就不能平坐?撤了!免得让人笑话!”
张浚掀开帘子往外一瞅,赶紧回头笑道:“老夫人,太上皇来了。”
高老夫人拄着拐,外出相迎:“老身见过太上皇。”
“哎呦呦,亲家母快快起身,快快起身,今日没有什么太上皇,只有亲家公,来来来,我扶你去高堂。”
道君皇帝一只手扶着高老夫人,缓步朝着主屋高堂走去。
院内席间的各国使团成员,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大宋的太上皇?”
“对对,道君皇帝。”
“看起来仙风道骨,还如此平易近人。”
“大宋有如此亲民的太上皇,又有文治武功的官家,难怪如此兴盛啊。”
陪着使团成员的大宋官吏,一个个面面相觑,在心里嘀咕道:“太上皇在龙德宫养了这几个月,养出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