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牛师傅准备直接动手的。
甚至他都想好将匕首刺进鳌拜胸膛时得高喊一声:“我为皇上除尔国贼!”
以此让他的形象大大升华,足以载入史书的那种大大。
但是,就是,怎么说呢
提心吊胆跪在那的牛师傅暗自庆幸,得亏没动手,要不然鳌拜身后那两名一看就是大内高手的侍卫,肯定让他当场饮恨西北。
论身手,牛师傅毕竟是前湖广提督董学礼的亲兵出身,手底下本领必定是有几分的。
不敢说一个打十个,单挑鳌拜这个狗贼肯定不在话下。
问题是那两名侍卫的存在,让牛师傅必须考虑皇上的安危。
不能因为他的冲动,导致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样他就成大清的千古罪人了。
索额图及时给牛师傅解了围,向鳌少保介绍这是皇上的布库师傅,内务府佐领出身。
介绍时,索额图心中也是慌的一逼。
跟着进来的塔阿拜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牛师傅刚刚是准备动手的,但因为那两名侍卫不得不停止了刺杀。
可惜啊。
塔阿拜眉头微皱,索额图不是没试图把那两名侍卫挡在外面,问题是鳌拜根本没将索额图这個头等侍卫放在眼里,如此哪里肯依索额图的。
一听眼前跪着的就是皇上的布库师傅,鳌拜不由打量了对方一眼,继而有些不快的哼了一声:“咱满洲没有师傅了么,弄一个包衣教什么?”
索额图不敢吭声,更不敢告诉鳌拜牛师傅是康亲王杰书推荐给皇上的。
牛师傅本人则在那大气不敢喘一下,鳌拜的气场实在太强,好似一座大山压着他。
“皇上在哪?”
鳌拜是来给小皇帝贺喜的,懒得理会小皇帝成天是斗鸡还是摸狗,只要小皇帝不给他添麻烦,哪怕学汉人那些不学好的皇帝乱来都行。
扫了一圈院中,发现除了十来个比皇帝大不了多少的宗室子弟外,并无小皇帝身影。
索额图忙上前小心翼翼道:“禀少保,皇上刚才练的累了,在里面歇着呢,奴才这就去请皇上!”
“不必了!”
鳌拜抬脚上前想直接进屋找小皇帝,此时前方一扇紧闭的屋门突然打了开来,继而小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
扫了一眼跪在那的牛师傅和站在那索额图和塔阿拜后,康熙心中略有失望,但也知牛师傅他们不好动手,毕竟那两个侍卫都是鳌拜的心腹,外面还有不少忠于鳌拜的侍卫,动静闹的太大那帮侍卫肯定会冲进来。
到时就不是他心血来潮要智除鳌拜,而是鳌拜请他去同父皇团聚了。
当下强自在脸上挤出点笑容,一边扭头吩咐小曹寅去给鳌拜搬张椅子来,一边上前对鳌拜道:“少保是来给朕贺喜的么?”
“回皇上,前线刚刚传来消息,狗贼吴三桂死了,此天佑我大清,天佑皇上啊!”
鳌拜径直上前一屁股坐在小曹寅搬来的那张椅子,不仅没有对小皇帝说声谢谢,还在那扬言吴三桂一死,叛军内部必然生乱,他鳌拜有信心年内收复长江以北失地,将叛军重新打回云贵去。
“吴三桂虽死,但朕听闻此贼手下有不少悍将,少保还须小心谨慎才行”
康熙摆出天子模样刚开口说了两句,鳌拜却不耐烦的突然起身走到用软垫铺就的布库场上,仔细打量了眼那帮陪皇帝练布库的宗室子弟后,突然将双手袖子一卷,之后朝刚刚起身的牛师傅一指:“你既然是皇上的师傅,想来这布库摔的极好,老夫年轻时也喜布库,当年太宗文皇帝还因此夸赞老夫是八旗第一布库手,难得今日老夫有闲暇,你就过来陪老夫过几手给皇上瞧瞧。”
“”
望着五大三粗跟铁塔似的鳌拜,牛师傅裆部没来由的一凉,内心有种骂娘的冲动。
说是让他陪鳌拜过几手,瞧鳌拜这架势怕是能把他练散架。
“牛师傅,难得少保今日要给朕开开眼,你就陪少保练练吧。”
康熙如同一看热闹的小孩,笑着让曹寅去取他爱吃的瓜果点心来,并随口吩咐索额图领鳌拜带来的两名侍卫出去。
两名侍卫闻言下意识看向兴致勃勃的鳌拜,鳌拜压根没有多想朝便二人略一点头,两侍卫见状便随索额图到布库房外侯着。
此时牛师傅和塔阿拜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心意,见皇上不动声色便将鳌拜的人给支走,牛师傅知道这次他不上也得上了。
眼前鳌拜虽然凶悍无比,但毕竟快六十岁的人了,能有多少力气?
念及于此,牛师傅不禁把心一横,一边撸袖子一边上前恭敬朝鳌拜抱拳道:“少保,得罪了!”
鳌拜也是识货之人,见小皇帝这个布库师傅架势不错,不由微微点头道:“你只管使出真本事来,若能摔赢老夫,老夫便向皇上给你保个前程。”
康熙听了竟是拍手笑道:“牛师傅,那你可要好生表现才行,真要赢了少保,朕大大赏伱。”
“好!”
牛师傅当下也不二话,抄起架势甩开膀子活动起来,鳌拜却是面带微笑站在那不动,显然是让小皇帝的布库师傅来攻他。
“少保,小心,奴才来了!”
伴随一声喝喊,牛师傅使出十二分力气猛的攻上,然而鳌拜却没有就此摔出数丈,而是在那纹丝不动。
嗯!
牛师傅的脸因为全力而出变得涨红,再次使力欲将鳌拜掀翻,可鳌拜却是哈哈大笑抬起右臂便将他轰然摔倒。
脑瓜子被摔的嗡嗡响的牛师傅摇晃起身,眼角余光注意到小皇帝脸上除了惊讶还有无比失望之情,强烈的自尊心让他顾不得他与鳌拜的战斗力相差几个台阶,再次朝鳌拜扑了过去。
“好!”
难得活动身子骨的鳌拜有很多年没同人摔过跤了,见小皇帝那师傅又扑来本着让其丢人就是让小皇帝丢人的念头,右臂再次抬起想把这包衣奴才直接摔出布库场。
未想那包衣奴才贴近之时,右手竟是多了一把匕首,继而狠狠朝他胸口刺了上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