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师傅没有多想,当场应声。
杰书又让胡全才带人配合内务府将内阁的一众鳌拜党羽控制住,等他解决塞本得三人后,再将鳌拜党羽主要骨干一一拿下。
事不宜迟,牛师傅同胡全才赶紧出府办事,只两人刚出王府,胡全才却突然拉住牛师傅,低声道:“鳌拜家财万贯,王爷这是给了你一桩好差事。”
“是么?”
牛师傅顿时乐了,是啊,鳌拜这个大奸贼家中那是财货大大的有啊,偷偷弄几件小玩意就够他这辈子开销了。
小皇帝旨意诛杀鳌拜满门不就是抄他全家的意思么。
如此,自个作为除奸大功臣顺手捞一点是天经地义的事。
“胡大人不提醒,老牛我差点忘了这关节,多谢多谢!”
牛师傅也是上道人,当下表示一定为胡大人也悄悄摸上几件。
胡大人自也高兴,继而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块刻有“一心”二字的木牌在牛师傅眼前晃了一下。
“什么东西?”
牛师傅一头雾水,这牌牌是干什么的?
嗯?
见牛师傅表情不似作伪,胡全才赶紧将木牌重新揣回袖中,继而轻咳一声让牛师傅速去联络两白旗的人,自个则迅速奔内务府。
“一心?嘛玩意?神神叨叨的。”
牛师傅不解的看着胡全才远去,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去想打起精神,强忍身上伤痛,带上几名康亲王派给他的护军直奔正白旗所在东直门内而去。
却不知胡全才远去没多久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家车夫耳语几句,那车夫听后忙驾车快速驶向安定门内。
那片区域是镶黄旗居住。
鳌拜一族都是镶黄旗
内阁被围时,值房内一众鳌拜党羽正一边饮酒庆贺大汉奸吴三桂之死,一边研究如何利用此事分化瓦解吴三桂留下的那几十万叛军。
吏部尚书阿思哈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建议以小皇帝名义颁旨天下,除了痛骂吴三桂个狗贼外,就是告诉吴三桂的部下,只要他们改邪归正重返大清怀抱,那过往叛乱之罪朝廷一概不咎。
不得不说阿思哈出的是个好主意。
真要照此办理,恐怕吴三桂的几十万叛军能分化一半。
毕竟,吴三桂才是叛军敢于造反的底气,也是叛军的主心骨。老贼一死,其部下将领、官员岂能不人心惶惶。
遏必隆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他酒量不太行,几杯下去脸就红得跟什么似的,脑袋也是晕乎乎,但这不影响遏必降高兴的让边上伺候的拜唐阿替自己倒满。
众人中只有工部尚书济世酒量最好,连饮几杯都跟无事人似的面不改色。
“我看可行,等少保从宫中回来就让内阁拟旨,”
内秘书院学士吴格塞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嘈杂声,似有什么人在打斗喝骂,不由疑惑探头朝窗户向外看去。
“下面人越来越没规矩了,内阁重地也是他们能撒泼的吗!”
酒劲上头的遏必隆也是大为恼火,丢下手中酒杯从炕上下来气冲冲推门而出,结果眼前一幕让他的酒意一下去了八成。
只见一众内务府的奴才把兵部尚书噶诸哈死死按在地上,十几名内阁值守的亲军也均被制住不能动弹。
内务府大臣明珠同一帮人冷眼看着站在值房门口面色大变的遏必隆。
“明珠,你干什么,造反吗!”
醒过神来的遏必隆怒不可遏。
“拿下!”
明珠压根不答理遏必隆,大手一挥众内务府包衣亲军就一拥而上将遏必隆按倒在地,又有人冲进屋中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阿思哈、济世等人制住。
同一时间,负责宫禁的塞本得、讷莫、班布尔善也均被康亲王杰书带人控制,户部尚书马尔赛、刑部侍郎泰必图等在家的鳌拜党羽也被顺承郡王勒尔谨带兵拿下。
正如杰书所料,得知鳌拜被诛的一众鳌拜党羽除了其至亲之人破口大骂外,其余党羽在被制住时均是不敢反抗,甚至连问一句他们犯了什么事也不敢。
仅仅半天,满城内的鳌拜党羽就被捉拿了大半,鳌拜府邸也被多铎之子董额带人冲进,其子讷穆福等均被董额擒获。
只是当另一拨人马“突击”鳌拜弟弟穆里玛家时,却发现府上只剩奴才和一帮女眷,穆里玛与三个儿子竟在半个时辰前抢先出府逃出了京师。
顺天府良乡,望着身后根本看不到的京城,穆里玛面色铁青,心中更如刀绞。
其子那麻福策马走到父亲身边,难过的问道:“阿玛,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大伯那了,康熙杀了二伯,我们一定要杀回京师替二伯报仇!”
穆里玛的次子安达吉咬牙切齿看着身后京师方向,愤怒让这位二等侍卫脖子青筋暴起。
“对,报仇,不能让二伯就这么白死!”
说话的是穆里玛幼子白齐齐。
老大那麻福点了点头,提醒阿玛这里不能久留,追兵随时都会撵上来。
未想其阿玛却握紧双拳道:“我们不去西北寻你大伯,我们去河南。”
“去河南做什么?”
穆里玛三个儿子同时失声问道。
“康熙不仁,莫怪我瓜尔佳不义!我要引叛军入京!”
穆里玛用力一夹马肚,跨下座骑立时长嘶一声撒蹄向南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