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先生说道,“书院自第一代至圣先师开宗以来,不拘一格,广纳人才,可从未有人开宗,你想要开宗,凭什么?”
他看着陈念之,微笑道,“凭你那些诗词?凭你在武学上的天赋?”
他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别人的道,你诗词写的再好,或许能够创立一个细分的流派,但你没有资格说开宗!”
“更何况,你的诗词又从何而来?”
这最后一句说完,白鹿先生盯着陈念之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利剑一般,直插陈念之肺腑,那种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一个小偷,明晃晃的告诉你,你的诗词不是你写的,是偷的!
别人看不出来,但作为亚圣,自然看的一清二楚,陈念之写的每一首诗,都是不同的风格!
这不是一个人能写的出来的,将进酒是一个风格,短歌行是一个风格,桃花庵歌又是一个风格。
这里面唯一相近的,只有桃花庵歌和将进酒,但仔细读来,里面依旧是由差距的。
此刻的陈念之,就像是一个被发现作弊的学生一样,本应该惶惶不安,本应该低下头来。
但他没有!
他笑盈盈的说道:“那些事确实是我写出来的,但并非我所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是我所作,至于从何人来,自然是那天上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
白鹿先生皱起眉头。
哪怕是当代之大儒,除了栗秋等少数几位,能在他的眼下如此镇定,其余者根本不行!
但眼前的少年,却是如此的坦然和镇定。
他不但没有惶恐,身上反到是透出了一股,书院许多子弟,都没有的浩气。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陈念之或许不是作这些诗的人,但他心胸坦荡,从来没有将这些诗据为己有的打算。
那这些诗,又是从何而来?真的是那天上白玉京吗?
此刻,亚圣眼中竟也有了一丝迷茫,即便身为亚圣,他也不得不赞叹,这些诗写的太好,写的太妙。
“我不知道!”
陈念之忽然说道,“我不知道我的道到底是什么,但我绝不会走眼下的这条道,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有自己的道!”
白鹿先生正视着他:“既然你要走自己的路,那就要承受走这条路的代价,你可以开宗,但开宗的权利,你得自己去争!”
陈念之一惊,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先生真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白鹿先生说道:“我自然愿意给你机会,但同样,如果你通不过考验,开宗失败,你也得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走我给你的路!”白鹿先生说道。
陈念之却犹豫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开宗成功,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前面会有什么艰险等着他。
但一想到鲤鱼阁里,他遭遇的那些不公,想到那些颠倒黑白的大儒和先生,他便一咬牙,道:“好,如果我开宗不成,我愿听先生使唤!”
白鹿先生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他的座位上,却留下了一个玉简。
袁天罡拿起来一看,脸上既欣喜,又苦涩。
“这是什么?”陈念之问道。
“参加秋末大考的的推荐信!”
袁天罡说道。
陈念之一怔,问道:“他让我去参加秋末大考?”
“秋末大考,是你开宗的第一关,或许后面,还有很多关要闯!”
阳蓝衣看着他,真没想到,陈念之会走这样的路。
但他此刻,却越来越佩服陈念之,不由的想起了,他离开玄厄观时,老师说的那个,可以让他施展才华的有缘人。
“只是第一关啊!”
陈念之苦着脸,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原本的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