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力承走后约一个小时之后,李胜和三叔睡意来袭,也去了隔壁的病房休息了。
深夜,西野躺在床上,他的胃又开始罢工了,吃药也不管用,一阵一阵的痛袭来,恨不得把胃都挖出来,说再也不要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难受,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我该怎么办?”笑笑一下子六神无主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只要服药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没有事的,她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西野的疼痛,不要意思叫三叔过来看看,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李胜也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方便叫他。
“对,去叫医生!”笑笑一下子站了起来,出门去了。西野本想说忍忍就没有事的,可小小早就消失在门口了。
“笨蛋……可以按铃的啊……”西野小声地说,大概没有那么疼痛了,虚弱地躺着,脸色白得和白刷刷的病房被单几乎一模一样了。
很快笑笑叫来了值班医生。那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他给西野注射了一阵镇痛剂,然后推了推眼镜,嗓门挺大的,对着西野就是一顿猛喷:“大病刚好,就到处跑?啊,你还喝酒了?你当你是金刚葫芦娃啊,你的胃是铁打的吗?不想要命了?你要是再敢在病好之前就喝酒,别说是蒙院长,就是天王老子让你再住院,我都不会留你的。”
笑笑正想偷笑,让你再喝酒,让你任性,现在走到医生的厉害了吧?
喷完了西野,老医生又转向了笑笑:“你这个做女朋友的,怎么回事,连男朋友都管不住?病人要是再喝成这个鬼样子,我唯你是问!”老医生气呼呼的,一转头,走出了病房,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吓得笑笑都抖了三抖。
笑笑白了一眼西野:“你看,我说你不能喝酒的,你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三叔说可以喝,你就忍不住了,医生来了吧?”
“医生不是你叫来的吗?”西野弱弱的说。
“你要是不喝,喂就不会反复地痛,医生就不会骂你了啊!”笑笑撇撇嘴,又看了看窗外,“快四点了,很快天就要亮了,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睡觉了。”
“嗯,睡吧。”西野笑了笑,“晚安了。”
“晚安。”笑笑一碰到床就睡着了,晚安二字含糊不清,一分钟后呼吸均匀。西野的胃也好了不好,疼痛逐渐缓解了很多,眼皮子撑不住了,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两人睡到九点才起来,还是三叔叫他们起来的,几人到医院外面的早餐店吃了早点,刚回到病房,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闺女”
西野一把就将笑笑拉到了自己的背后,生怕笑笑被扑倒在地。来人不是别人,是凌悦悦,尧家大院的老太太。凌悦悦扑了个空,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门口:“哎呦”
西野本来打算关心一下干妈的,结果……
“悦悦,你没有事吧!”尧舜从后面追了上来,满脸着急地扶住了凌悦悦的身子。
“吓死我老太婆了!”凌悦悦噘嘴道。
“乖,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扶住你……”尧舜满脸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了。
笑笑和西野相视一笑,啧啧,当众秀恩爱啊,都一把年纪了哦。
等到安抚好了凌悦悦,尧舜这才转过头,看到一旁的三叔:“笑笑,这位大仙是?”
“尧伯伯,忘了给您介绍了,他是西野的三叔,特意从黑山赶过来给我治疗脚伤的。”笑笑拉着三叔的胳膊说。
“三叔?”尧舜一下子认出了西野的三叔,伸出一根食指竖在眼前,不由惊叫起来了,“西援朝,你比我要小了好几岁,白胡这么长,我差一点都快认不出来啊?”
“舜哥?你就是那个在我们村插队的知青啊?”西援朝上前紧紧抓住了尧舜的双手,“舜哥,里面坐,里面坐”
“尧伯伯,你们两个人认识啊?”笑笑扶着凌悦悦进了病房。
“何止是认识啊,你三叔黑山地区有名的赤脚医生,十几岁的时候就子承父业,给乡里乡亲看病,我在他们村里插过队,很要好的老朋友了……”尧舜拉着西援朝的手一直没有放松,边走边说,脸上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老朋友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三叔点了一管旱烟,尧舜也拿着铜烟管抽了起来:“真想不到啊,援朝兄弟,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可不是吗?舜哥,还记得那年我们农业学大寨、修双红渠吗?”三叔笑道。
“当然记得啊。你和我同住一个窝棚,晚上背着火枪一块去看守玉米地,驱赶野猪……”“一开春,就要到山里去杀青,修草皮,积攒绿肥……大山里面也种双季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