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摸着坑坑洼洼的背,一条条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沟壑,三鞭远胜百鞭。
自己能活下来实属不易,若没薛安澜,自己早就烂成一堆骨头,换上薄睡衣钻进被窝,白母后站在床头,白子武明天去迎接鹿秀娟,希望她能同去。
她应一声,“打扰很久,明天要回太后宫。”
翌日午间,白子武骑着高头大马与鹿秀娟有说有笑地回府,白公主怕惹她不悦,故意避而不见。
正准备登马车,秀婉儿带着丫头提着鞭子怒气冲冲赶到白家,把叫白子武出院门,张口就是一顿训斥,责怪他低三下四去迎接鹿秀娟丢了白家的颜面,也就是丢了万兽王府的颜面。
知道白公主从中撮合,一转头进正厅指桑骂槐,逼她回府织布制衣,准备一家老小的冬装。
用不着她说,白公主也准备启程,雕儿回来了,啄起白公主的衣裳叫得声声凄切,身上还有血迹,眼睛内滚出一颗颗晶莹的眼泪。
不好,雕儿有难。
白五哥冲上房间佩上剑,跟着雕儿跑,白公主情知不妙,也紧追不舍,到绝崖边上,雕儿对准绝崖顶凄惨地哀鸣。
白五哥提气往上攀,她忘记掂量自己的实力,也跟着攀上突兀的岩石,行至中央,已体力不支,白五哥搭一把手,把她拖上山顶。
一条比人腰还粗的大蟒蛇盘成一堆山,通身碧绿,腹部一条巴掌宽的血红色的斑带,腹中卷着一只硕大的鸟窝,内有两枚青绿色的雕蛋。
原来两雕儿已育有雕蛋,蟒蛇的嘴角还有血迹,地上到处飘着漆黑油亮的黑雕毛,吃饱喝足的蟒蛇正在阖目养神。
母雕已丧蛇腹,白五哥心疼不已,猛地飞扑过去,两手端出鸟窝,雕儿衔了窝儿飞离了悬崖。
蟒蛇倏地睁开眼,血红色的蛇信像鞭子一样甩过来,足足一米余长。
白五哥跃上蛇背,白公主拔出背后双剑,直劈蛇信,剑在蛇信上弹了一下,蛇信未伤分毫,反而弹得她两手臂又酸又麻。
白五哥一个后翻身,直奔蛇脑,谁知他的剑还未到,大蟒好像眼睛能转三十六十度度。
蛇信准确无误地勒住他的手腕,剑掉在蛇身上,五哥脸涨得通红,另一只手抓住蛇信,却扯不动,而手掌已经失血发白。眼看就要齐刷刷断掉。
她挥剑如剁肉泥般乱砍一气,眼看蛇信越来越紧,他的手腕被勒得见了白骨,剑断蛇信依然完好。
她心中一慌,丢下断剑,两手抱住蛇信,狠狠咬上去,利牙穿破蛇信,腥臭的浓汁漫进嘴里,流进喉咙,燃烧着她的胃,燃烧着她的五脏内腑。
她贴在蟒蛇身上,如坠入万年火炉,熊熊烈火烧得她体无完肤,蛇信松开了白五哥,猛地将她拉到嘴边,眼看脑袋就要进入蛇腹。
一个小娃在耳边喊,“母后,加油,母后,加油。”
她浑身一激灵,双腿劈开蹬在蛇嘴上,白五哥蹦上蛇头,两腿夹住蛇喉,抱住蛇头,只听咔嚓一声,四牙穿破了蛇脑。
疯狂的蟒蛇开始挣扎,一尾抽中白五哥,白五哥一下子趴在石头上无法动弹。
蟒蛇开始在石头上疯狂地碾压白公主,白公主死死揪住蛇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外一拽,硬是拽掉了蛇信,一个翻滚险些从顶上栽下悬崖,还好,四只手指攀住岩壁,吊在绝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