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可能不是君子,却也不敢收受他人的钱财。”
“因为,陆绩心中,牢记‘慎独’二字。”
“……”
顾雍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跟陆绩,终究不是一路人!
如果陆绩收了他这一百两黄金,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收了贿赂的陆绩,日后岂能理直气壮的跟顾雍对着干?
何不沆瀣一气?
然而,陆绩的态度却很是坚定。
他不愿意跟顾雍同流合污。
“太守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便告退了。”
“告辞。”
顾雍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陆绩向他行礼之后,就转过身,缓缓的离开。
……
陆绩离开之后,顾雍的儿子顾谭,以及蔡泽、边匡、卫臻、程昱就来到了他的书房里,等待顾雍的好消息。
但,让他们失望了。
顾雍并没有成功说服陆绩,让后者加入到他们的阵营当中。
值得一提的是,程昱已经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顾雍府上的幕僚,专门负责给顾雍、顾谭父子二人出谋划策。
顾谭不禁脸色一黑,宛如锅底灰一样,恨得咬牙切齿,道:“这陆绩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如果他在这么追查下去,说不定真能把此案查一个水落石出……”
“你还说!”
顾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顾谭,叱道:“此事如果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怎会有今日的麻烦?”
“……”
顾谭为之语塞,不敢出声顶撞自己的父亲。
坐在一边的程昱却是非常淡定。
程昱捋须笑道:“太守大人勿虑。此事,其实也是可大可小的。”
“赈灾粮被抢,这个事情固然闹得大。但是在太守大人你治下的东郡发生,何不能消弥于无形之中?”
闻听此言,顾雍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向程昱作揖行礼道:“还请先生赐教。”
程昱端着架子,缓声道:“太守大人,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天底下,也不乏对钱财视作粪土之人,譬如那个陆绩。”
“然,却也无妨。”
“赈灾粮被劫一案,我们可以把陆绩的注意力吸引到匪寇所为之事上,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匪寇头上。”
“这……”
顾雍沉吟片刻之后,失笑道:“先生,你是不了解陆绩。这个陆公纪是一个死脑筋,倘若不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他已经循着此案的蛛丝马迹,渐渐的发现了真相。仅仅是匪寇所为,怕是不足以取信他陆绩。”
程昱摇摇头道:“太守大人,在下的意思,是把所有事情推到匪寇所为之上,然后官府出兵剿匪,推出几个替罪羊。”
“杀了了事,给朝廷一个交代。”
“倘若陆绩事后还要追查,说不过去,而且……”
顿了一下,程昱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沉声道:“这个人,可以让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