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会儿,老六已经光顾了长公主府吧?
“你想缉拿本公主?”
安阳这一问,可就逗乐了秦玥,“姑母说笑了,本王哪敢缉拿姑母?收押大理寺,此乃父皇的旨意,本王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姑母还是请吧。”
“你!”安阳气的咬牙。
左一句父皇的旨意,右一句奉旨行事的,开口闭口都拿陛下来当枪使!好一个秦玥啊。
秦玥不以为然的微微颔首,并且做出了个恭请的手势,“时候不早了,姑母有何疑问,大可等见了父皇再问不迟。”
他带来的城防卫,可不是摆看的。
姑母自己不肯走,他就只能请城防卫送姑母去了。
读懂了秦玥的眼神,安阳拂袖冷哼一声,便徒步往外走。
两边是城防卫给她开路。
可没走两步,安阳便顿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穆铮。
她的婚礼,就这样毁了
她要嫁的人,原来从未真正关心过她。
安阳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可笑。
她自己可笑,可笑至极!
这一身的嫁衣,是最可笑的讽刺。
可她不能低头,不能认输
即便一身的嫁衣变成了笑话,她也要昂首挺胸的走过去,她的骄傲,不可折辱。
侯府闹的这一出,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都传了开,大街小巷顿时里炸开了锅。
甚至还有人想去侯府看看热闹,只可惜侯府外有官兵层层围护了起来,一般人靠近不得。
将安阳收押在大理寺之后,秦玥还需回宫一趟,回宫复命。
但他却并没急着去见秦玄帝,而是在等人。
“四哥。”
不多时,他要等的人来了。
褪去了清风阁主的面具,他便只是秦恒。
“四哥,都办妥了。”秦恒沉稳内敛,手里还拿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锦盒。
秦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锦盒,嘴角上扬,“走吧。”
殿内,舒妃正在伺候秦玄帝喝药。
如今,皇后失势,婉皇妃又进了冷宫,否则,哪里轮得到舒妃在秦玄帝榻前侍疾?
秦玥和秦恒进门,秦玄帝正好用完药。
“儿臣拜见父皇。”
两人异口同声,秦恒还得,“拜见母妃。”
秦玄帝轻咳了一声,“免礼吧”
“陛下与恒儿他们想必有事商议,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舒妃温柔贤淑,可一看到他儿子手里拿的锦盒,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那锦盒,还是从她浮华宫拿出去的。
只可惜,弘王谋逆以死,婉贵妃也进了冷宫,这锦盒用途也不大了。
但,依恒儿的意思,这锦盒似乎是另有所用?
舒妃倒有些好奇了。
还有这玥王,鲜少有替陛下办差的时候,今日和恒儿一同前来,看样子,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
舒妃心中疑惑,但面前不露痕迹,贤淑极了。
秦玄帝拉了她一把,“无妨,舒妃,扶朕起来。”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秦玄帝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再者说,此事一旦证实,便不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可隐瞒舒妃的,到时候整个皇宫里的人,乃至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
看玥王他们的样子,想必是有结果了。
倒是恒王,怎么跟着一起来了?
他不会只派玥王前去查办此事吗?
“陛下慢点”秦玄帝思虑间,舒妃便在温柔的将他扶了起来,扶他靠坐在床头上。
舒妃则不动声色的在旁边服侍着。
秦玄帝费力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问秦玥,“事情办的如何?”
秦玥颔首,“回父皇,儿臣前去侯府,阻止了姑母与侯爷的大婚,临去前儿臣还请了六弟,去了姑母府上查证一番,结果罪证属实。”
秦玥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的掷地有声。
紧接着,秦恒会意,奉上了手中的锦盒,“回禀父皇,这是儿臣在姑母府上搜出的东西,还请父皇过目。”
“哦?你去搜查的安阳府上?”秦玄帝以一副新奇的口气问秦恒。
秦恒低头,“是儿臣去的。”
秦玄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平时存在感最低的儿子,“你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以往秦恒是最不会惹是生非的一个孩子,处处谨小慎微,为人低调,从不争权夺位,如今竟然敢去搜查长公主府了?
可秦玄帝也知道,秦恒低调,是想保他母妃,也就是舒妃,在宫中平安无事。
再加上这两日又是舒妃侍疾,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秦玄帝这心里,对舒妃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以前,是他冷落了舒妃。
往后,是该补偿补偿她。
秦玄帝心里如此想着,再看秦恒的时候,自然也顺眼了几分。
秦恒颔首,态度恭谨谦逊,“回父皇,此事事关父皇的安危,又是四哥所托,儿臣怎可袖手旁观?儿臣未接父皇召令,擅自去了姑母府上搜寻证物,还请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