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脚的时候,窦涟漪远远就看到陆家的马车停在那里。
车夫看到忽然下山的窦涟漪,明显吃了一惊,却是犹犹豫豫地不肯驾车离开。
窦涟漪一脚将人从他从马车上踹了下去。吩咐丫鬟将秀才放到马车里。
谁也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
等马车到了郡王府,秀才才神情萎靡地从车上下来。
窦涟漪进了郡王府,也没让下人通报,径直走向了陆老妇人所住的寿安堂。
走到堂屋外,正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娘,燕儿同我说,大嫂一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去了白马寺,那模样哪里像是去还愿,倒像是去私会情郎的!”
窦涟漪在外头听着陆莲芝撺掇的声音,心中冷笑连连,上一世便是她带着婆婆一起去的白马寺“捉奸”,当时婆婆还十分宽宏大量得说错不在她,此事就算了。
陆尚轩更是在一旁配合演戏,说就算她没了清白,也会接纳她,哄得她将嫁妆银子都交了出去。
她越想心中越是气愤,冷着脸就迈步进了屋内。
“小姑不好好在府里守寡,怎还跟个乡下婆子一般,在母亲面前搬弄是非!”她先声夺人,进门就对着陆莲芝嘲讽道。
陆莲芝脸色涨红,她最是忌讳别人说她寡妇的身份。
正要开口斥责,看到走进来的窦涟漪,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吗?”窦涟漪冷笑着接了话,锐利的眼锋如尖刀一般直刺在陆莲芝身上。
陆莲芝被她气势震慑得说不出话,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涟漪,你不是说今日会在白马寺留宿吗?怎的这会儿就回来了?”陆老夫人面上也十分惊讶,忍不住问道。
窦涟漪的目光并未从陆莲芝身上移开,唇角扯出一抹古怪笑意,缓缓道:“母亲,我这儿有件喜事要同您说。”
“哦?什么喜事?”陆老夫人被她转移了注意,疑惑问道。
“我今日在白马寺遇到了一个秀才,他说他是小姑的心上人,一直十分爱慕小姑,还求我回府替他说和,要母亲同意他与小姑的婚事呢。”
陆莲芝闻言脸色瞬间一变,震惊反驳,“怎么可能!嫂嫂定是弄错了!我何时有什么心上人!”
窦涟漪似笑非笑,“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那秀才连定情信物都拿出来了,便由不得我不信了。”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了那支缠枝莲花的银簪。
“这只簪子是小姑的吧,我前些日子可还看你戴过呢?”
陆莲芝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她神色阴晴地看着那银簪,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定是窦涟漪想要诓自己。
“这只簪子我前几日就丢了,也不知被谁捡去了,嫂嫂若是不信,自可叫那秀才进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