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偷偷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去。
“娘的寿辰快到了,今年的寿宴还是一样交给你去办,没问题吧?”
窦涟漪不置可否,却突然开口问道:“寿宴之日,小姑也会来吧?”
陆尚轩愣了一下,而后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芝儿也是娘的孩子,娘的寿诞她肯定会来,你怎么这么小气,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闻言,窦涟漪不怒反笑,“陆尚轩,你有容人之量,那怎么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容不下,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陆尚轩瞳孔微微一缩,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是那晚花灯节的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了,一定是窦涟漪在诈自己!
就在陆尚轩胡思乱想之际,窦涟漪自己也反应了过来。
她敛去眉宇间的戾气,有些懊恼刚刚一瞬间情绪无法控制,把上一世的恨给暴露了出来,万一被陆尚轩看出蹊跷来就麻烦了。
“什么叫置你于死地,我只不过是没有及时找到你而已,涟娘,你话可不能这样乱说!”
只是陆尚轩脸上却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又莫名地提到了花灯节的事,这让窦涟漪感到有些奇怪。
“算了,肯定是那日让涟娘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胡言乱语倒也正常,你还是回屋好生休养,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陆尚轩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他扔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去了。
而窦涟漪皱了皱眉头,想到了当时秦慕跟自己随口提的一句话。
“这个荷花灯上的味道有些古怪,我好似在哪本古书上见过,不过可惜已经随水漂走了,也没法细细研究。”
再一联想到那日自己蹲在护城河边的时辰并不久,却莫名地腿脚发麻,一切的一切连在了一起,让窦涟漪顿时了然了。
她望着陆尚轩远去的背影,面庞如冰,死死地攥紧了十指。
好你个陆尚轩!
你原是这么早就已经对我起了杀心!
两周后。
郡王府的后花园里已是被下人们布置得花团锦簇,各种品种的菊花摆放在通往菊悦亭的石径旁,每个穿行其中的宾客都赞不绝口。
举办寿宴的地点就在菊悦亭中,亭子伴湖而建,湖水两侧柳梢飘飘,颇有一番风雅韵味。
窦涟漪听着大管家时不时过来汇报的情况,心里也在不断地盘算着时间。
很快,客人们也已经陆陆续续地到来,他们将收到的邀请函跟贺礼都递给了门边的二管家,在二管家洪亮的报名声中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去。
陆老夫人跟陆尚轩在大厅里迎客,寒暄几句后便有侍女带他们前去菊悦亭落座。
“嫂嫂,你怎么没跟哥哥一起迎客呀?该不会是哥哥不肯吧?”
又是这个熟悉的挑衅语气,窦涟漪一听便知是陆莲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