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每日都会过来请安,有时会带来他自己做的新鲜小玩意儿,有时候则是买了一些街边的甜食,偶尔几个人便在院子里一边品茗,一边闲话几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寿辰上丢尽了脸面,老夫人跟陆尚轩都没有再来烦窦涟漪。
只有一次她不经意往院子外望了一眼时,恰巧看到陆尚轩带着一个姑娘走向东哥儿住的那处。
虽然那姑娘垂着头,脸上还戴了面纱遮挡面容,但是窦涟漪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陆莲芝。
窦涟漪不免冷笑一声。
陆尚轩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望了过来,两人遥遥地对望了一眼后,窦涟漪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转身回了屋。
见状,陆尚轩眉头一皱,内心隐隐有些不爽起来。
“怎么了哥哥?”
陆莲芝见陆尚轩顿在了原地没有往前走,便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刚好看到了窦涟漪远去的背影,她心里隐隐浮现出些许不安的预感。
“没什么,走吧。”
陆尚轩不愿意多说,他收回了视线,对陆莲芝笑了笑说道。
然而陆莲芝却开始自己瞎琢磨了起来,见陆尚轩越是不说,她心里便愈加不舒服起来。
窦涟漪并不好奇外头发生了什么,她大多数时间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翻看研读从相府里带来的医书。
有次还被端茶进来的白芷打趣了一句道:“少夫人您看得这么认真,难道还怕府里有人会对您下毒不成?”
“说不准呢,哪天万一就能派上用场了。”
窦涟漪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
没想到却真的被她一语成谶了。
数日后,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了,窦涟漪唤来白芷给自己换了一身束腰的鹅黄色长裙,外面则是披了一件有着宽大袖子的乳白色披风。
“少夫人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
白芷一边依言给窦涟漪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一边笑着说道。
“闷在屋里这么多天,人都要发霉了,难得能出去透透气,自然心情会好些。”
窦涟漪笑了笑,抬手捻起桌上的一支翡翠杏花簪,几缕流苏在半空中晃动了几下。
一番梳妆后,白芷扶着窦涟漪走出了院子,准备去傅清那儿坐一坐。
沿路种了不少的杜鹃树,天一转暖,枝条上便挤满了粉白相间的花儿,看上去煞是可爱。
“少夫人,这杜鹃花开得真好,要不要奴婢叫人摘一些让伙房做成糕点?”
见窦涟漪心情愉悦了不少的样子,跟在身旁的白芷便笑着提了一嘴。
然而窦涟漪却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道:“不可,这杜鹃花看着美,实则毒性不低,要是误食了可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这么严重!”
白芷被唬了一跳,赶紧缩回了自己想要摘花的手。
“尤其是……谁在那里!”
窦涟漪话说一半,耳旁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踩断树枝的“喀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