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白莲心从金花时装出来,走在路上猛然反应过来。
被迫买下来的这几件衣裳,她穿不了,但是可以卖掉呀!
如果运气好,没准卖得能比买的还贵呢。
结果现在被王大刀抢先拿走了两件。
她猛拍大腿,后悔死了。
在店里的时候,怎么就糊涂了,不应该呀。
越想越后悔,着急忙慌地赶回家,想趁着王大刀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给他哥,她先抢回来。
结果在家里等啊等,直到半夜了哥俩才回来。
她抬眼一看,王大刀已经穿上了黄色毛衣,王玉男也换上了新的灰色裤子。
半天的功夫,两件衣服都脏得没眼看了。
“你们……”白莲心气得胃疼,“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上面都是啥呀?!”
王玉男喝了酒,满嘴酒气,他随手铺开褥子,往地上四仰八叉地一躺,闭着眼说:“破问题怪多的。”
王大刀帮哥哥脱掉鞋子,找出被子盖到了哥哥身上。
“我们下馆子去了,我哥喝多了,让他睡吧!”
“有啥好事啊就下馆子。”白莲心坐在床边,盯着王大刀看。
“能有啥好事。”王大刀没喝多少,人很清醒,口齿清晰利落,“免费得了两件新衣裳,算是件喜事吧,我哥说谢谢你。”
白莲心:“……”
谢个锤子。
“衣服上沾的什么呀?”她琢磨着能不能洗掉。
洗完能不留痕迹的话,就不耽误她往外卖了。
“不知道呀。”王大刀用他脏乎乎的爪子在黄色毛衣上抓了抓。
白莲心眼睁睁地看到毛衣上又多了两道黑印子。
“行了行了,别摸了!”
越摸越脏。
“可能吃饭的时候滴油了,不碍事,不耽误穿。”
王大刀顿了顿,又道:“哦,对了,我们路过小胡同的时候,一个大哥在给柜子刷油漆,我哥喝晕了,没走稳,裤子后面蹭到了红油漆。”
白莲心走过去扒拉了一下王玉男的裤子,果然有巴掌那么大的一片红油漆。
灰色的裤子啊,弄成这样,还怎么卖呀!
这俩王八羔子。
“新衣裳你们就这么霍霍啊?”白莲心骂道,“败家玩意。”
王大刀不在意道:“嗐,我们平常不就这么穿衣服嘛,穿啥都干净不了多会儿。”
白莲心狠掐了下自己的眉心,差点气晕过去。
一个二个,都是来催命的。
罢了,这两件衣裳就当她送这哥俩了。
这几天把剩下四件好好卖掉,也能回点钱。
她可以稍微涨涨价,实在不行再按照买的价格出掉。
总之要尽量弥补损失。
晚上躺在床上,白莲心还在后悔,怎么就没把土抹在自己能穿的衣服上。
翻了个身,又猛然想起那土里还有鸡粪的肥料,就总感觉能闻到臭味。
而且这臭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容忽视了。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发现臭味的来源是睡在地上的哥俩。
不知道是谁放了好几个闷屁,臭死人了。
屋里本来就小,臭气根本散不出去。
最后是人在里面呆久了,麻木了,闻不出来了,才稍微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