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诽心里清楚程肃和她是敌人,但是当她被封妃的时候,还是砸了好几个景泰蓝的瓶子。
她明的说要君拂颜的花,见惯了她霸道不讲礼的模样的宫女们只能在心里为君拂颜道一句可怜。
然后极快的收起这些没用的东西,淡漠的脸将看好戏的声色隐藏的极好。
“你这花瞧上,要了,不知君秀女肯是不肯。”
君拂颜转过身,霍小姐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胸有成竹的道,描金的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镶嵌红绿宝石的珠花,每走一步摆出魅惑弧度的金步摇无一不在昭示她的富贵。
她玩弄着手上二指宽的刻花金镶玉手镯从手腕上取了下来,一把扔在地上,环形的镯子咕咕的转着落在君拂颜脚边上,道:“这是买这花的钱,君秀女拿去买件衣裳或是弄些首饰,别给人留下这届的秀女都是寒酸样,丟的是你的脸,没的是大昭皇室的面子。”
这话说的轻蔑,全英姑姑脸色一白。
君拂颜全身朴实,露在外面的只有头上的一只银簪。
可她穿的却是一身宫装。
霍玉身份尊贵,锦衣玉食惯了,又是皇亲国戚,自然对秀女的衣裳看不上眼,她不穿也没人敢逼她。
可这公然嘲讽宫装,全英姑姑就不的不管。
她脸一沉,霍小姐的丫鬟就在后头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霍小姐回身又是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她骂的是自己的丫头,目光不时的投向君拂颜,拿帕子擦了擦被丫鬟碰过的地方,手一摆嫌弃的将帕子扔在地上。
用的力气极大,仿佛那帕子就是君拂颜。
她骂道:“天衣阁新出的锦缎,全京城才这一身,举世无双,弄脏了你当一辈子的丫鬟都买不起的。”
鄙夷的目光犀利的言语处处针对的都是君拂颜。
白芍瞧着她那身熟悉的衣裳,不解问道:“您确定这身衣裳只此一套。”
这是什么话,天衣阁的衣裳价值千金,虽然独特也有没套只有件才买出这个价的。
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君拂颜主仆果然是个乡巴佬,连这个都不知。
霍小姐扶了扶衣服上绣的精致的小缇花。
银红色的锦袍所绣的花并不多,寥寥几笔的蝴蝶却似要飞出,外罩一层轻纱,款步而行时如天上白玉盘边上的一环光晕。
硬是将皮肤偏黑的的火小姐裹出一抹仙气。
可这衣裳白芍确实见过,还是几年前就见过,记的还十分深刻。
她家小姐不喜艳丽的衣裳,有一日却画了一张图,后武蕴送来一套衣裳,她瞧着好看,穿在小姐身上就会更好看。
是以白芍闹腾了好几天,君拂颜被她吵的受不了,勉强见衣服换上了。
那是她第一次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裳。
皎皎月光多一丝清冷,满山娇花输一段孤傲。
一袭红装惊若天人,从那后即使君拂颜不穿艳色,白芍也会不屈不挠的做两套艳丽的衣裳备着。
几年前她家小姐就穿过的衣裳,霍小姐现在才穿还说天下独一件。要是她把小姐那件衣裳拿出来,霍小姐的脸色应该会很好看吧。
想着她五光十色的脸,白芍不厚道的笑了,“这……”
武蕴一把捂住她的嘴,“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使劲将白芍往一边脱,君拂颜接过她手里的花盆,放在地上,“霍小姐原来是想要花呀!早说就好了,镯子我就不要了,一盆墨菊值不了几个钱。”
霍小姐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