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细语没能引起程颐的注意,他一心想着把上面的泥土给弄了。
这几日雨水多,土壤稀松,东西落在上面沾了污渍牢固的很。
他全副心细都用在上面,这可是慕诽给绣的荷包,他瞧着皇兄有,在蕉溪阁闹了好半天才要到这个荷包。虽然长的怪丑的,可这是慕诽做的第一个荷包,比皇兄身上那个还更早做好。
抓着帕子放轻手中的力道,荷包似乎已经到了它使用的尽头,即使他擦的小心,线头却越来越多。
程颐不由得恼怒,全神注目的盯着手里。靛蓝色帕子上绣的月白色梅花露了出来,跃见程颐眼中,绣花有些眼熟,程颐问道:“这是你绣的?”
荷包上快要看不清的图形仔细些看仍然能瞧出是一朵歪歪扭扭的五瓣花,摊开帕子,两朵花儿竟是长的一模一样。
他惊讶的看向眼前的女子,君拂颜摇着头道:“是我丫头绣的。”
从他手中抽回帕子,递给白芍收好,不好意思的道:“我家丫头女红不好,练手的东西,还请晋王殿下莫要取笑。”
他拿着荷包看了几眼,突然笑道:“许是才学绣花的女子绣出的东西都差不多。”
是绣了许久绣出的东西还是一个样子,君拂颜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小太监取水而来,程颐捧着荷包急急忙忙的离开。
毛毛躁躁的像是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君拂颜心中百感交集。
他还受在慕诽身边的日子真好。
霍小姐盛装打扮了一番,带着二个丫头正要出门,见君拂颜一直盯着远处,嗤笑道:“人就该识时务,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别妄想。”
回头吩咐道:“将花儿抬稳了,要是摔了,小心你自个儿的皮。”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白芍狠啐了一口,“一群子强盗,拿了别人的东西还骂主人痴心妄想。”
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君拂颜身上转了一圈,她就是觉得小姐和那位晋王殿下有戏。
小姐对事物一直是冷冰冰的,就算是笑温度也不达眼底。
可瞧着晋王殿下时,眼睛水汪汪的,一捏准一汪水。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目含春水,接下来就能眉目传情了。
而且那位晋王殿下也是个妙人,喜欢的荷包和小姐绣的花都是一个模样。
她觑着君拂颜手里捏着的帕子,小姐怕是被人笑话,才说那帕子是别人绣的吧!
绣的丑有什么好丢人的,这儿不是有个拿丑荷包当宝的吗。
白芍越瞧越是欣喜,扶着君拂颜道:“晋王殿下瞧着是个好人。”
君拂被她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你才见着他几时,就能断人好坏了。”
程颐对慕诽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可却也是皇家的孩子。
皇族中人,哪有见一面就断好坏的。
白芍嘟着嘴道:“反正我觉得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