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给钱也就算了,怎么还给自己分派了个新活?
虽然满腔的不情愿,他却终究只能是在天寒地冻之中,领着自家伙计划船回到了对岸,而后便在吴希等人之前的露营之地安置下来,翘首等待着那位绯袍大员所谓的后队人马。
却不说韩三追到汾河岸时,问听说自家郎君已经渡河西去,心中焦急万分之余,还不得不接受了吴希甩给的摊子。
只说吴希等人日夜兼程之下,总算是在午夜时分,抵达了汾州州府所在的西河县附近。
此刻西河县大门当然已经关闭,但吴希自觉若是安安稳稳等到明日天明,只怕难免又要夜长梦多。
因此,其人却是领着手下,昂然扣响了西河县的东大门。
其实说是扣响大门,西河县守备兵马须也不是摆设,他们压根没有靠近大门附近,便遭城墙上守城官兵遥遥喝止了下来。
“城下所来何人,大半夜的想要进城吗?如何这般不懂规矩,便是官军也该挨到天明才能进城来的!”
且说这名守城的都头目力极佳,借着月光和城头上点点灯火,竟是认出了来人身上的官军服制。
然而即便是官军来到,这般夜半时候,也的确没有开城门纳入的道理。
吴希正兀自思索着如何诳开城门,亦或者只能等到天明再做计较,却不料身旁沉默了一路的万成,此时却是扬声答起了话。
“守城的可是孙五哥吗?我是效命在左推官部下的万成啊,今夜疾驰回城是有要事来着!”
发觉身侧的万成欲要开口之时,韩锐便将手按向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大抵是恐怕万成这厮会说出些告密的话来。
不过其人的动作却是被吴希硬生生拦下,依着咱们吴察判的猜想,这万成看起来毕竟是个顾家的,应不会在这时候泛起了浑,丝毫不顾及自己和妻儿的性命。
若是他在这里犯了浑,固然会扰乱吴希的安排,但难道不怕吴察判盛怒之下,轻易断送了自己以及妻儿的性命吗?
而万成的言语却也果然像是正经言语,是为了赚开城门做预备的。
城头上的那所谓的“孙五哥”,此时陡然听到故人音声,也是惊诧一时,扯着脖子遥遥望了过来:
“万成?万老哥不是回平遥家中去了么,如何大半夜的随军回来,这伙子人是左推官麾下的厢军吗?”
其实禁军服装与厢军服装,原是颇有些差异来着,不过此时月不明星不稀,孙五能看清个大概就不错了,倒是没能分辨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万成这边面对询问,自然是随口扯起了谎:“不错,这些俱是左推官带去的亲军,此番回来是因着领了左推官的命令,有事要报与咱们太守知晓。”
“什么命令也得等天明再说啊?此刻城门已然落钥,非有军情等重要关隘不能复启。若是真有了不得的急事,不然你且悬索上城来如何?”孙五犹自坚持职责。
万成闻言却是为难一时,复又抬眼看向吴希那边,以求命令征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