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诀扶额,咬了咬牙,忍了又忍道:“你简直想把我气死,睡不着数羊数水饺不行?我睡到一半因为你溜出来而爬起床,我的损失你得负责!”
时漪不服抗议:“可我没让你这么做呀。”
行诀凉嗖嗖的眼神丢回去:“你的意思是,你是死是活,就算被三公主杀了,我坐视不理才是应当的?”
时漪霎时理亏,毕竟那晚落入夏舒颜手中的她,等于是被行诀又一次救下性命。
她垂下了脑袋,有点心虚地改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这只小白眼狼辜负了行诀大哥的一片好心,我在此保证,我会对行诀大哥的损失承担责任!”
行诀扬起了眉尾,脸上的阴沉散去,随即浮上比较受用她乖巧顺承姿态的愉悦色彩。
他抬了抬下巴,闲闲地回一句:“你看着办。”
时漪很无力,她咋感觉自己欠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次日,阳光明媚,暖风舒畅。
本着又一次还债的初心,时漪着手整理行诀住了很久的客房,听小二说行诀的房间从不让外人打扫,她想着自己不算外人吧,于是经过他的同意后才进入。
行诀的房间干净整洁,她几乎不需要干什么活,直到在换床单时,从枕头下掉出来一封被撕开的信。
墨水还很新,看起来是最近才收到的。
时漪本不会侵犯人隐私,可越看那字迹越觉得眼熟,当然她和行诀认识已久,深知信上的字体绝非来自行诀。
她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及“多加照顾”和“多谢”的词眼。
联想到近来行诀频频出现在自己附近,时漪预感他是受到信上之人所托,可会有谁会委托行诀照顾她?
思来想去,时漪依旧摸不着头脑。
在做了一会儿思想工作后,她放弃了拆开信一睹真相的冲动。
待行诀后知后觉匆匆回到客栈,开口第一句即是问:“你看到信了?”
时漪点头:“看到了。”
行诀:“打开看了?”
时漪摇头:“那倒没有打开。”
行诀略显紧张的神色迅速恢复平常。
时漪皱了皱眉,好奇心旺盛问:“但我隐约看到一些委托你照顾我的字体,所以那封信是谁给的?”
行诀微愣,在静默两秒后,他脸不红心不跳,风轻云淡地说起谎话:“我有与一位朋友交谈你的事,他对你的一路遭遇深感同情,方才顺口一提让我好人做到底,以防你真死在了三公主的手中。”
闻言,时漪没有怀疑,还满口感激地夸赞:“果然是行诀大哥的朋友,为人一样仗义!要是有机会,还请介绍给我认识,必须得请他吃饭!”
行诀默默地避开她灼灼的视线,毕竟他口中的这位朋友,岂止仗义,压根就是“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