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会是第二个夏舒颜。
他不会把爱的人束缚在身边,他不想看到她的愁眉苦脸,他要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他要她幸福。
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他给予的。
哪怕让他做出一辈子的牺牲。
他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报复方式,既然夏舒颜费尽心思要嫁给他,那好,他娶,可她生生世世也休想得到他的半分爱意!
她让他失去了挚爱,那他绝不让她得偿所愿!
光芒万丈,拉长了扶慎离去的影子。
时漪转身往一鸣阁过去,只觉心如刀绞,疼痛难忍地蹲了下来。
她并不想做一个坏人,可在扶慎与夏舒颜成婚一事上,确确实实当了一回自私的小人。
她平缓了好久跌宕的情绪,准备起身前,行诀“嗖”的一声从树丛里窜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面前。
只听他问:“不舒服吗?是不是那晚三公主做的?”
时漪抬起头,仰着一张白净的脸,反问:“行诀大哥是受朋友之托照顾一下我,何不大大方方地陪同,偏要躲在暗处偷看吗?”
行诀见她跟没事人一样,没理会她的问题,慢悠悠地开口:“你这丫头够绝情,我以为你会放不下扶公子,结果斟酌利弊后,果断麻利地推开了他。”
时漪暗戳戳送他一个大白眼,建议她离开扶慎的是他,这会儿说她绝情的还是他,她严重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好话歹话都让他说了。
但她只是行动上放下了扶慎,心里是放不下,她时不时地浮想联翩,期盼夏舒颜能改邪归正,别再任性跋扈,能真诚心善待扶慎。
这时候的时漪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将扶慎推向深渊,在多年后,得知扶慎被夏舒颜折断双腿、自取其心而死,她哭得泣不成声,悔不当初,这一世他终是没了机会……
之后的日子里,扶慎几乎没再出现在时漪面前,她也专心投入一鸣阁的修建,陪淳清一块监控。
她不知道的是,扶慎早就暗暗找到了工匠,让他们用最好的材料,且支付了高昂的费用。
果然在钱的作用下,一鸣阁迅速完工,里外都与之前差别不大,除了现在的更新,更显低调奢华。
时漪要付工钱时,以为会掏空钱袋,不料对方只收了十两。
时漪喊住他:“我之前只给了二十两定金,不是二百两,你真没有算错?”
工匠坚称没错,还把造假的账单递过去。
时漪看账单上面砖瓦钱便宜的跟不要钱一样,更为难以置信。
工匠只能找个借口:“大伙儿都说姑娘你做的饭菜是一顶一的美食,工钱就少要点,只要姑娘以后有这方面的活多推给我们便够了。”
时漪一听,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没深究,连忙把十两银子奉上,承诺有生意一定劳烦他们。
当然,尾款是十两的百倍,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用的漆瓦都是全国最上乘的,是扶慎认为一鸣阁失火和淳清受伤,他难辞其咎,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去弥补,为了不让时漪怀疑,他故意留下十两尾款未结,还给了工人们一套搪塞的说辞。
一鸣阁顺顺利利地恢复原样,淳清高兴不已,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下。
时漪看似高兴,一个人时会偷偷地失落。
可狂风骤雨过后,晴空朗朗,她总该面对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