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是故意提起万中无一的,听起来像是砸场子,可实际上她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高层管理员,如此,才能旁推侧引有价值的情报。
小哥脸白了,懵圈地看了看她,不知所措。
突然,从过道里走出来一个衣着金贵的男人向小哥示意离开。
夏舒窃微掀着眼皮,打量着来人,心下猜测着他就是高层管理人员。
她没有开口,男人率先作揖,笑道:“我家主子说,既然长公主对情有独钟十分好奇,不妨走一趟,楼上已备好茶水,对于公主的疑惑,届时会一一解答。”
夏舒窃愣住。
不是吧?
她精心伪装了一番,连幕后人面都没见到,待在暗处的他就已然发现她是长公主?
什么叫她对情有独钟十分好奇?分明是他先在她面前放了把火,如何有脸问她在意这把火?
还届时一一解答她的疑惑?不等于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夏舒窃突然就不想遂对方所愿,她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否决:“不了,本公主固然想得到答案,但不稀罕别人送上来的,所以告诉你家主子,他失策了,我不去!”
说到最后,她按了按假胡子,抬头对上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能笃定,那人就站在看不见的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邀请见面,她就偏偏反向行之!也该让他急一急了!
被拒绝的男人一脸震惊,他难以置信地开口:“长公主不是一直在打探我家主子的身份吗?”
夏舒窃气定神闲地说:“想必你们是很了解我的,我这人就是三分钟热度,不然也不会一园子面首。之前我确实对你家充满神秘感的主子尤其好奇,更是心痒痒得不行,但刚才你说带我去见他,甚至还能解答所有困惑后,我赫然就不好奇了,用四个字形容的话,即是索然无味,我对他不感兴趣咯!”
男人傻眼,满面错愕。
夏舒窃左眼俏皮地一眨,嘴角勾起的笑容尤其灿烂明媚。
她要的就是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她可是长公主夏舒窃,从来都是只有她玩别人的份,不存在被牵着鼻子走!
话毕,夏舒窃假意转身离开。
果不其然,她故意道出的一席话让暗中的某位主子不淡定了。
那人从高楼轻跃,落在几米开外,声音如清泓寒潭,没有起伏。
“公主,且慢。”
夏舒窃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看吧,欲擒故纵这一招屡试不爽。
她慢慢地回过身,其实心底特别期待他的真面目,适才说的什么了无生趣,全是假的,无非是为了引他出来。
本以为终于能一睹真容时,夏舒窃呆住了,因为他尽管现身,身形轮廓也都是极美,可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双眼,委实是把脸遮得严实,让她看了个寂寞!
要是搁在以往,夏舒窃必定闲情雅致地调侃道:“小东西捂这么严实,是有什么心事吗?”
但这会儿她满腔的期待落空,兴致格外欠佳,很不耐烦地来一句:“叫我干嘛!”你最好是有事!
那人清清冷冷地启唇:“公主不愿与我借一步细聊吗?”
夏舒窃应得干脆:“不愿意!”才怪!榻上聊都行!
“公主不想摘下我的面具?”
夏舒窃:“不想!”才怪!她恨不得立刻马上把面具烧成灰!碍事的很!
“公主当真对我索然无味了?”
夏舒窃:“当真!”才怪!汤都没喝到,肉味能不馋吗?
可她适才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这会儿要改口就是啪啪打脸了。
但棋逢对手,对方棋高一着。
面具男子眸光流转,淡淡出声:“那好,不送。”
他说的干脆果断,纵身飞回楼台之上。
夏舒窃目瞪口呆,石化中。
这这这?他这才是真正的欲擒故纵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