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祸祸向周福喜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土娘娘只怕没有美德仙人这么好说话,至少秦祸祸这个人偶在她面前可能没有什么份量,最终还是要倚靠美德仙人吧?
周福喜看了看时间,还可以在白薇蒽的车上休息一会,他回头一看,白薇蒽的那辆保姆车果然又偷偷摸摸地蹭了过来。
“她在公元608年的时候决定舍弃李静训这个身份,也就是安排自己死了。随后她看见一直把她当心肝宝贝的杨丽华悲痛欲绝,便制造出一个和李静训一模一样的傀儡人偶,让她陪伴着杨丽华。”周福喜简略地说完,然后看着秦祸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福喜和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她除了脾气难以琢磨、常常嚷嚷着要用冥河之水重启九州,正常情况下还是能够沟通的,言行举止和一般人没有太大区别。
秦祸祸有些茫然地看着周福喜,她怎么知道?她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哪里懂得这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言行举止中的深意?
“我们常常看到一些小说故事里的描述,说长生不老的人啊、超凡脱俗的神仙啊,对凡人的轻蔑和冷淡,实际上并非全是这样吧……后土娘娘的这种行为,就意味着她比较看重感情,是个讲人情世故的神祇。”
“哦——”秦祸祸微微张嘴,静待后文,按照网上的说法,回一个“哦”字不太礼貌,于是她便又接着:“哦——这样啊。”
秦祸祸还是有些淡淡的喜悦,仿佛在冬天喝了一杯冰水,冷的人直哆嗦,然后才从口腔中品尝到一丝丝的甜,原来有人为她加了一勺糖。
“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福福即便再次出现,即便本源的灵魂不变,但是他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你……样貌,当然也不可能再和我一样了。”周福喜微微皱眉,“他还算是他吗?”
“我?”秦祸祸有些哑然,傀儡人偶被用掉了,就像人死了一样,哪里有人死了以后再取名字的道理。
“你先回去吧,我和我同学说点事。”周福喜对秦祸祸说完,趁着白薇蒽没有说话,大概还在那里酝酿和筹备怎么生气的事儿,一头钻进了白薇蒽的车里。
秦祸祸终究只是暗恋,并不是秦福福相依相偎多年的爱人,没有那么多私欲和情感上的牵绊,她更多的是出于善良和同理心,希望秦福福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不用了。”周福喜摆了摆手。
秦祸祸不由得心又沉了下去,但是转念她便想到刚刚周福喜说要取一个可男可女的名字,眼睛一亮,“我其实只是觉得秦福福太可怜了……如果能活过来,是男是女都好吧。”
“那好,我们就等后土娘娘出现再说吧,和她斗智斗勇,我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周福喜信心十足地说道。
“也不必一定要姓周,和你姓秦也可以。”
最开始距离周福喜大概有一百多米,现在就停在五米外了,但车子安安静静地停在雨中,好像它原本就在这里一样。
这满大街都是和自己外形差不多的人类,而秦祸祸知道其中没有一个是自己真正的同类。
秦祸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当然不会问这种问题,万一问出来,他也觉得大费周章然后就不乐意做了呢?
“第一,成人之美,便是美德。第二,我把他带到这世间,原本想要让他平安喜乐度过三十年,结果却给他带来了苦难,我想做点补偿。”周福喜多多少少带点为人父的心情。
“最好是女性化一点的名字。”周福喜建议道。
“算……而且他本来就不认得我。”面对着这种几乎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秦祸祸却是用力点头,她只想让他先活过来再说,至于那些可能涉及哲学思想的复杂问题,卑微地来到这世间便觉非常珍贵难得的人偶,何必去思虑?
“不错。”这名字取的很有水平,既和她秦祸祸的名字相照应,也有保持和周福喜有一点渊源的意思,周福喜踌躇了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秦祸祸说道,“伱知道北周太后杨丽华的外孙女李静训吗?”
“那就是你们娘娘在隋朝时的身份。”周福喜轻叹了一口气,许许多多的陈情往事又浮现了出来。
白薇蒽只觉得他带着些湿气的手,却像能够灼人似的,在这微凉的天气中,隔着裤子都让白薇蒽的大腿好像被烫了一下,肌肤绷紧随即小腿不自禁地伸直,微微酥软的感觉传来,白薇蒽连忙缩了缩身子,双腿并拢,羞恼地瞪着他——这家伙是真的无意识,还是故意摸她的腿?
很多年前知道孝昭太后和李静训的时候,就感觉很心痛,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有女儿的缘故,总觉得小女孩的人生不应该这样,所以先写了上官澹澹。
并没有不敬逝者的缘故,只是希望……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曾经多愁善感的我的一些情绪寄托吧。
至于秦福福,当然也不会和女主们有什么互动,就像和仲卿走之一口田都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都是苏眉亲手制作……一些常规的雷点,我还是会避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