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漆黑魔影，没有身躯，没有面部，像是一滩不断冒泡的油污。

“真丑。”

汪惟嫌弃撇嘴，对着她轻轻一点：“好吧，我允许你以原本的形象面对我……”

随着汪惟的意念一动，小周忽然恢复到了成为恶灵之前的模样——女性，30出头，表情有点丧丧的，左手抓着魔法书，右手捏着搅拌棒。

有点憨，完全不像后来这么凶。

憨批小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脚，反复摸着脸和头发，整个崩溃了。

“我在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做了什么？！”

“坐。”

汪惟轻轻一挥手，后面那十二张座椅之一，瞬移到小周身后。

少年单手扶腮，面带浅笑：“现在，你的主什么都做不了了。那么开始吧，聊聊你知道又不愿意告诉我的那些秘密！”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顺从的坐了下去，并且恭敬开口：“您希望从哪里聊起？”

她的意志被撕裂了。

一部分仍然属于她的主，一部分属于她的现任领主。

从力量层级而言，汪惟和死魂灵之主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在传承空间中，他就是天。

“就从权限开始吧，我很感兴趣。”

小周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着，开始了她的科普和叙述。

“权限制度，最开始的时候，始于希望城，并且在希望学院中取代了所有正常制度，成为末日前唯一的规则。

后来，希望学院化为碎片，残存在某种非物理意义上的空间中，开始向着主物质宇宙坠落。

这个过程对于我们而言相当漫长，大约有上百年吧……或者更久？

我记不清了。

在此期间，我们失去了对于外界的感知，唯一能够稍微感应到的，只有死魂灵之主。

祂通过某些人的提前布置，锚定了我们碎片。

由于祂天然拥有对于恶灵的支配权，所以大部分恶堕的残灵都信奉了祂。

少数例外，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更少数例外，比如末日之主的信奉者，那些活化的不灭知识，则被封锁在图书馆中。

所以，此时的遗迹，其实是一分为三的状态。

第一个部分是遗迹本身，它是一种非生命灵性，从所有学员教师的最后希望里诞生，像一个机械一样，坚定执行着此前的所有规则。

您的权限，就来自于遗迹本身。

第二个部分是我们这些信仰死魂灵之主的恶灵。

我们同时受到两种限制——遗迹规则，魂之咏唱者的教规。

相对而言，遗迹规则对于我们的限制更大一些，因为我主的力量早都不足以直接沟通到碎片了，祂从不直接给我们下命令。

当然，我主仍在，我主永在，祂终将拯救我们！

第三个部分是那些我们对付不了的存在，包括活化的知识，也包括其余神祗的强大信徒。

那些家伙也受到遗迹规则的限制。

所以您的权限很强，您可以掌控遗迹，并且通过权限来掌控遗迹中的残灵……当然，仅限于身体。

我们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希望誓言，如今只是在我主庇护下苟延残喘的背叛者。

我们也不能够利用规则与权限，去伤害您。

目前没有人比您的权限更高，哪怕校长的权限也只是和您并列。

然而，一旦祭司大人明确下令，那么有一部分恶灵是可以通过自身能力去伤害您的，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区别吗？

躯体归属遗迹，信仰归属我主，而恶灵的力量刚好来自于意志与灵性。

当然，您不需要害怕，规则保护您的时候，具备着更高的优先级。

事实上，您已经和遗迹高度融合了，但是我看不出来您是怎么做到的，目前又是一种什么状态，为什么不受任何负面影响。

这太奇怪了……”

是啊，这太奇怪了。

汪惟听着她的科普，陷入沉思。

我用至尊权限当做转职材料，获得了拾荒者极限模板，这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权限跑到哪里去了？

它并没有体现在职业面板里啊……

汪惟下意识走出卧室，开始打量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