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做了什么恶事,要被叫做大魔头?”
周邦昌不知道她这把剑的质量如何,万一被白虹剑一剑斩断,岂不是火上浇油,因此也不敢动用白虹剑。
好在厅外是一个宽阔的演武场,平时大寨主他们喝酒喝出兴致,都会在这里比划两下,周边武器架上,摆着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
他随意抽出一杆长枪,以长制短,和云梦白交锋起来。
“你……你的恶事……”
云梦白停顿了一下,这大魔头是预言中的未来,而现在,他并未显露魔性。
斋主那边的消息也叮嘱说,不要泄露有关羊脂玉净瓶能预言未来之事。
一则,引得更多妖魔来保护和追随他,对正道不利。二来,也容易引得人贪心大起,设计围攻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掀起正道内乱。
不能拿未来说事,她就只能说当下和过去,怒斥道:“你掳人妻女!”
周邦昌道:“我做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与你同行的那四名女子都是你掳掠而来的,强逼着人家做你妻子,你这个大淫贼,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等等!你问过她们了吗?”
云梦白斩钉截铁地回道:“自然问过!”
周邦昌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定是那苏摘星又在酒席上说自己坏话,故意激人来收拾自己一顿,这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回摘星楼也不去觊觎什么宝物,铆足了劲就要跟自己对着干。
只是这另一位,云梦白,云姑娘,不知道该说她冲动,还是傻里傻气,听了苏摘星的一面之词,就要当场动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周邦昌连忙运动功力。大声叫道:“苏摘星!你又乱说话给我惹麻烦了!赶紧出来解释两句!”
只是厅内,毫无人声。
“你不用喊了,她们都醉了!”
“醉了!不可能。”周邦昌立马摇头,别人可能醉了,难道聂小倩也会醉不成?
“怎么不可能!我用了我们慈航静斋的佳酿,十日醉,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元婴期修士喝完一壶,也要醉上十日!何况她们!”
周邦昌知道这误会大了去了,有心解释,奈何云梦白不听,剑招一式连着一式,将自己手头这杆枪都给削成了短棍。
前面被周邦昌气到,剑招散乱,现在渐渐地平复下来,消去杀气,重新用一颗理智的救世之心去催动剑法,剑招便恢复了章法,打得有模有样,连招层出不穷。
只是周邦昌的轻功造诣也是不弱,之前又是曾和楚留香混过一段时间,不经意间模仿他躲避攻击的招式,闪避起来更显得心应手。
云梦白见自己始终砍不到也刺不着这个大魔头,又叫道:“大寨主二寨主!还不动手助我杀了这个大淫贼!”
“周兄弟!既然云仙子有命,只好得罪了!”
大寨主早想动手了,只是没有找到时机,听她这么一喊,立即从门后抽出一杆单钩枪。
这单钩枪又名箭枪,因为枪头形状是和箭头一样的三角锥形,短而薄,在舞动之时会发出如利箭射入一般的声响,扰人耳目。
“周兄弟小心!我胡某也来了!”
二寨主随即跟上,清风掌左右牵制,风声渐起,配合着大寨主单钩枪特殊的箭动之音,给人一种暗箭在背,如芒在刺的感觉。
两人的攻击俱在侧面,一沾就走,将正面攻击的任务交给云梦白。
云梦白的剑术本就属于正面强攻类型的,看似柔弱轻慢,实则刚强迅捷,
虽然这只是三人的初次配合,却已经是各展其能,强弱互补,主攻辅攻牵制各个角色泾渭分明,将周邦昌能够闪避格挡的空间层层压缩。
“大寨主!二寨主!你们快住手!我能作证,周兄可不是什么大淫贼!”
萧永森大喊着就要上去帮忙,却被林茂靑拦下。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上去了也是帮倒忙。”
“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总要尽人事!才能听天命!”
“你上去了就是我给你烧纸钱尽人事了!你看周围。”
萧永森看向周围。
见三寨主已经把玩着大锤在场外候着,随时准备加入。
四寨主不知不觉靠近过来,离自己两人只有一步之遥,脸上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两人,手上那把袖里剑却明晃晃地露出一角。
萧永森扭头,轻声道:“你拦住四寨主,我自去帮忙。”
“不行,太冒险。”
林茂靑摇了摇头,又安慰他道:“你放宽心些,他连白霞寨都能干掉,怎么会怕这里?”
萧永森还是担心道:“可那云姑娘可是慈航静斋的弟子,名门大派,万一有什么厉害手段……”
林茂青打断道:“他也是燕赤霞的朋友不是吗?说不定现在燕赤霞还在看着,遇到危险就会出现。”
“燕赤霞昨夜就已经走了,他说要去云梦泽。”
“他说你就信,我说你就不信?”
林茂靑加重了声音,似乎在怀疑他们兄弟两个情谊出了问题。
萧永森无奈道:“我没有不信你。”
“那就老实待着,什么也不要做,他还用不着我们去救他,该死的自然会死,该活的自然也死不了。”
萧永森只以为他是对周邦昌的实力有信心,认为他话中那个该活的,指的是周邦昌,却不知道林茂靑这话中,该死的这个才是指周邦昌。
两边的芥蒂在那夜不辞而别冷眼相待就已经结下。
而解开芥蒂最好的办法,不是送多重的礼物,而是一刀干掉对方,死了的人自然没有什么芥蒂,也没办法报复。
杀!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把人杀光了,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他现在极度盼望着云梦白可以干掉周邦昌。
“大寨主二寨主!云姑娘不谙世事也就罢了,难道你们也觉得我是强行掳掠了她们?”
边上观战的四寨主叫道:“周兄弟,我们自然看得出你们之间有真感情,只不过云仙子脸皮薄,就是知道了也下不来台,你不妨挨了云仙子这一剑,给云仙子一个台阶下!”
周邦昌暗骂,我倒是想给她一个台阶,可这姑娘招招冲着我心口来,总不能真让她刺进心口去吧!
她不是周芷若,我也不是张无忌,我可不敢放开身心地让她随意刺过来。
此时,周邦昌已经被逼到了角落,大叫道:“云姑娘,我已经向你解释清楚了,你且停手,可莫要逼我动真格的!”
云梦白回应道:“魔头!你尽管动手!我慈航静斋的人可不怕你!”
“那就请你小心了!”
周邦昌弃了快要被削成匕首的长枪,右手拔出白虹剑,那剑身,亮如秋水,惹人晃眼,左手顺势在剑身上一弹指,剑身颤动,剑吟如龙啸,震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