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初在问赤血矿,王虎的表情更加惊恐了,他的胸膛被一只手按住,明明只是一只骨瘦的手掌,却宛如有千斤重似的,压的他动弹不得。
居然是冲着赤血矿来的!
在这片矿山中,赤血矿是密中密,只有李管事和三个监工知道,其他矿工别说知情了,他们连赤血矿是什么都不知道。
三个监工常年驻扎在矿山中,根本没有丝毫走漏消息的可能,也就是说,李管事那边漏气了!
天呐,上头的人犯了傻,凭什么我遭罪啊?
王虎仅仅停顿了几秒,便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压着嗓音低声哀求道:“大爷爷,赤血矿都被李管事那家伙运进县里了,矿山里是一点都没留啊!”
“县里?”
陈初眉头紧皱,手掌微微使劲,语气冷了下来:“县里那么大,你让我怎么找?”
“等等等等!”
王虎感受到胸口处挤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急忙连声道:“是县太爷,这片矿山是县太爷的,肯定运到他那里去了!”
县太爷......
陈初心中一寒,这可不是他能碰的人物。
杀了两个监工他说跑就跑,但真动了县太爷,清远县的驻军肯定会封城搜人,他一个陌生人混迹在小县里,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算了,还是先找到李管事再说,那些赤血矿真到了县太爷手里的话,就从李管事手上拿补偿吧。
陈初衡量一番后,果断选择欺软怕硬,继续逼问道:“你知道李管事住在县里什么地方吗。”
“大爷,这我哪知道啊。”
王虎苦着脸回道:“我都一年多没回县里了,怎么可能知道李管事的行踪啊。”
“儿孙不能为爷分忧,那要有何用。”
陈初抬手一拳轰在了王虎的喉咙上,清脆的骨碎声响起,王虎死瞪着双眼没了气息。
这一拳,砸的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杀的不是人一般,将他心口处积攒的暴虐情绪释放了小半。
舒服多了。
杀掉王虎后,陈初开始在这间木屋中翻箱倒柜,搜出一身干净的布衣套在身子,又将一吊铜钱和几两碎银子揣进了怀里,就当是自己这三个月的工钱了。
一年多没进县就攒下这点钱,真特么棒槌。
他搜刮一翻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小桌上的酒肉上,挑挑拣拣全是狗剩,连进食的心思都没有了,饿着肚子离开了小屋。
“先回县里,在打探李管事的行踪吧。”
陈初思索着,与其在矿山堵李管事,不如直接去县大门堵,他实在是不想再过野人生活了。
趁着夜色,贴着矿山边,凭借着矫健的速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矿山。
就算事后有人知道他杀了王虎也无从去抓,毕竟没人认识他。
离开矿山,陈初顺着土路往清远县的方向行去,大半夜的吹着凉风,脚步越走越快,情绪愈发亢奋,甚至都全速奔跑起来。
这是自由的感觉!
在矿山挖了一个月的矿,在矿坑底憋了三个月的千锤百炼,他终于脱身了!
此时孑然一身,天高任鸟飞!
“好饿......”
陈初跑跑走走十几里,一路上不见人影,在月黑风高时到达了清远县。
目光所致,是三四米高的城墙,在城墙上点着十几道火把,依稀能够看到有黑影在巡逻。
县大门是紧闭着的,门外有三两群人席地而睡,在等待着天明入县城。
陈初本想在小树林躲半夜,但一看县大门外有人影,便直径走了过去,旁若无人的靠在了城墙下小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