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看着周海，习惯性的动用金手指，见对方头顶是橙红色彩，感到十分惊讶。

比如刘广青白相间的气，说详细点是一股白气压着一股青气，呈现东风压倒西风。

但周海这气，是单纯的橙红色。

周海看到张宾讶异的眼神，先一皱眉，再想到张宾家被砸、钱被偷，也就理解了张宾的愤怒，没有再问。说道：“宋大江他们交代，拿了你36.55元钱，对吗？”

张宾如梦初醒，连忙点头道：“是这个数。”

“钱追回来6.34元。”周海一边拿钱给张宾，一边又道：“剩下的看是宋家拿钱赔你还是拿粮食，到时候我会找你们队长一起去办这事。”

张宾握住周海的手，一脸激动道：“太感谢你了，同志！谢谢，谢谢！”

嘴上说着话，张宾心里也没闲着，正在暗地里增长周海的气运作为报答。

周海拍了拍张宾的手背，肃然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为人民服务。”

一旁宋渊忍不住道：“周海，江伢子他”话没说完，也跟宋惇一起掉下眼泪。

8月19日开始“严打”，现在是9月20日。宋大江可以说是撞枪口上了，结果不必多提。

张宾见宋家人失魂落魄模样，也想起来这一件事，嘴巴蠕动两下没有吭声，说道：“警察同志，您看我在这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周海笑道：“没事了，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那我先回去了，警察同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派人来下河村找我。”

张宾看也不看墙角或站或躺的宋家人，走出办公室门，呼吸了一口外边的新鲜空气，缓步向楼下走去，对身后传来的哭声听之不闻。

后悔是不后悔的，真要说的话也是觉得宋大江死早了也好，活到七八十岁照样害人，得给社会增添多少麻烦？坏人老去，不代表变好。

离开了公社，张宾看了看日头，跟街上多起来的人们，想了想，往街上裁缝店走去。

人们无论男女，不施粉黛，讲究一个干净整洁，浓眉大眼的青年，扎着大麻花辫子的姑娘，或一人独行，或三五成群，有那骑着自行车的从路上经过，总能换来一大群人的注目礼。

张宾抬手摸了摸衣服，贴身的口袋里装着6.34元，略有些别扭的抬了抬腿。

内裤上面有个拉链口袋，说出去羡煞旁人，多好的藏钱地方啊！但对张宾来说只有脸红。

“先买衣服，再吃烧鸡！”

张宾暗暗叫道，脚步加快了几分。

西山只有一家裁缝店，店面有二十个平方的样子，紧挨着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台缝纫机，墙上挂着部分布匹，里头还用木板隔出一层用来住人，旁边摆放着两三套已经做好的衣服。

张宾到的时候，正巧看见邓雨欣在踩缝纫机，没急着进店，而是在门外打量着邓雨欣。

邓雨欣手长脚长，是个高个子，使用缝纫机时还得微微弯腰，低着头认真工作，睫毛轻闪，衬得面容愈发姣好。

或许是娘亲知青出身的原因，她长得很是白净，看上去一点儿不像农村孩子。

张宾看了半晌，重重咳嗽一声。

邓雨欣抬起头，高兴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