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更好,也没什么追随之类的,咱们互通有无,相互帮衬就是了。”李难也希望能有些盟友,至少信息能灵通许多。
江濯缨喜形于色,没想到这么顺利,单手比了了抱拳的手势,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我速将此事告诉大伙儿。”
“等等,一起吧,我正好想见见他们。”李难摸了摸怀中的食物,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了金虹观西北一个极为荒凉的地带。
“还没到吗?”李难擦了把汗,皱眉问道。
“正是……正是此处。”江濯缨看起来更加虚弱,坐在石头上大口喘着气。
天已经很黑了,借着月光李难勉强分辨出了这里的样子。
这里三面环山,是个孤零零的山谷。怪石林立的山峰尖锐的耸立着,绝无翻越的可能。
没有大殿,没有道路,甚至连随处可见的黑色长发都不在这里生长。
干裂的土地上,堆满了的破碎的石像,每座石像有七八米长,大多倾斜或倒在地上,交错堆叠在一起,满地都是碎裂的乱石。
“这里能住人?”
江濯缨苦笑着说道:“此处荒芜破败,风雨无遮,凶兽横行,逃也逃不走,正当是韦慈消磨我们的最好所在。”
李难沉默,望着那片破碎的雕像废墟。
破碎雕像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尖利的男人声音:
“奶奶的,老子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闭嘴,你这小鸡崽子,要是再抱怨,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第二句那个声音粗犷浑厚,感觉很熟悉。
“我真的是……本少爷原是被八抬大轿伺候,顿顿大鱼大肉,左拥右抱,现在成了这鸟样!啊!”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听的李难都感觉脸疼,那尖利的声音立刻止住了。
“你这厮天天吹嘘!早课时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意外!”炸雷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走吧,这是刘七和韩丛。”江濯缨吃力的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向雕像群的深处,一路上轰走了大批盘踞在附近的秃鹫,又踩死了不少红头蜈蚣。
终于来到了一片空地,一座巨大雕像的腹部残留着一大块石片,悬在半空之中,勉强能遮挡些风雨。
地上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几个人影围在火堆边,长影晃动着,却无人说话。
当李难出现时,其中一个大汉迅猛暴起,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双脚离地提起,李难差点儿背过气去。
“刘七,住手!这是玄沌师兄!咳,咳!”侧卧在篝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虚弱的喊道。
被称作刘七的大汉惊愕的松开大手,大声说道:
“实在对不住!刘七莽撞,误伤了恩公!”
一边喊着,一遍悔恨地捶打自己的胸膛,砰砰的声音听的李难心肝直颤。
沙包大的拳头挥舞着,似乎快要燃烧了起来。
“好了,没事,住手!”李难终于制止住了大汉,好容易才将喉咙里的气息调匀。
“各位,”江濯缨开口说道,“滴水之恩尚以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义!诚如咱们之前所商议,自今日起,咱们五人便追随恩公,同心同德以共克时艰!”
刘七和那半躺的中年男子大声赞同,另两人却没有说话。
李难没有说话,他对这事儿保持中立,能多几个队友的确是件好事,但猪队友坑人,背刺队友直接要命。
一切相机行事,不行就撤。
半躺在篝火旁的中年胖男人面色极为苍白,显得很是虚弱,喘了几口道:
“恩公,在下金霄汉,八字纯金。咱们五人心中自是清楚,咳、咳!大伙儿俱是八字纯一,且正合不同五行,堪若一心而为,定能有所成就!”
江濯缨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刘七头早快点烂了。
“李兄,你的意思呢?”江濯缨想让李难表个态。
李难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两句,篝火尽头的阴影处却传来一个声音:
“我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