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代经商,无奈家小业薄,不值一提。”高坎打着哈哈,“小二,菜单拿来。”
王太安见高坎不愿多说,自也不问了,从小二那里拿过菜单,递给了高坎。
菜单很有特色,是仿照汉代竹简,一道道菜名刻在其上,名字取得都很诗情画意。
高坎看了半天,大写字看个半懂,原主则是个不学无数的混蛋,从他的记忆力寻不到一点帮助。
“原来这就是学历歧视的感觉啊!”高坎感叹一声,喊来小二,硬着头皮点着指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都上来。”
虽然认不大全,但是有蟹有鱼也是不差了。
“客官,可要我樊楼特有的百花香酿?”小二临走前多问了一句。
“可有什么特色?”
“此酒除了用上好的高粱酿造外,还加了一年四季采摘的各色鲜花,喝一口,便觉花香浓浓,喝两口,好似美景轮换,喝三口……”
“停停,那就来上一角。”高坎出门从不问价,反正自己老爹没日没夜的贪污,钱有的是。
一角大约是四升,只不过这里是汉升,差不多对后世一公升。
就在小二一脸喜色要出门的时候,王太安出声了。
“高公子,这百花酿鄙人也恰巧喝过几回,这味道还是看个人口味,您要不先点一壶尝一尝?”王太安微微一笑,“这酒十两一壶可不便宜,我知公子不缺银子,可这要不对口浪费了,着实可惜。”
高坎听懂王太安的潜台词了,轻咳一声,“那就先来一壶吧,好喝再加。”
小二失望的出去了,他推销一壶可是能分到一百文,刚刚那一角足足有八壶之多,能分到差不多是一贯钱。
高坎看向王太安,有些好奇,“太安兄没有少来过樊楼么。”
“以前家道未落前凑巧来过几次。”王太安倒是对此很是坦然,直言自家身世。
王太安的父亲王齐还算个京官,曾任开封府中牟县令,只不过属于元祐党人,蔡京上台后就给他调到偏远山区去了。
这王齐也算是倒霉,半道就没了音讯。而王齐乃是家中独子,王太安一家也没什么亲戚攀附,家道自然中落了。
而王太安一边在为考取功名做准备,一边也要出来挣些钱,免得两头啥也捞不到。
王太安这番话让高坎皱眉思索了一番,如今朝政皆归蔡京,政治斗争看似平息了。可自从王安石变法以来,元丰党和元祐党争执就不断,直到王安石和司马光凉透了都还在持续,一直蔓延到前几年。如今水面是平静了,内里暗涛汹涌。
王太安见高坎在深思,自然也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场面静的都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也在此时,隔壁雅间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你说什么!”
高坎缓过神来,侧耳听见那小二在解释什么,却是听不清。
“啊!我的娇娇!!!”旋即是一阵嚎啕。
高坎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悄悄走到门口,从门缝中望去。
诶哟我去!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