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能被每一个见过的强者都记在心里。
便足以说明此招的厉害了。
白星没有见过暴力武神,但他知道这一招。
而凭借他此时的力量,便能完美将其复刻出来。
噗!
在汪鹤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白星的手已刺入他的口里。
“嘿上帝之手!”
磁场力量将肌肉软化,同时令汪鹤年全身骨骼粉碎。
紧跟着一拉一拽。
噗呲!
令人感到惊恐又恶心的一幕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此刻的汪鹤年,已完全的内外翻转,各种脏器悬挂,鲜血淋漓。
除了还能看出个人形,便根本没有任何之前模样的痕迹。
就算是王恒荣,恐怕也分辨不出眼前这怪物,会是自己父亲!
“——呱!!”
“——哇!!”
“——吔!!”
可即便如此,汪鹤年却也没有就此身死。
意识清醒,剧烈疼痛侵袭着他的每一粒细胞。
毫无保留的发出惨叫,甚至无意识用上了先天真气。
扩散至整个东篱城,让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忍不住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尉迟雄看着这一切,更是感觉浑身冰冷。
冷汗直冒!
作为一名沙场老将,死人他可是见得多了。
亲手斩杀的也不知凡几。
但如此痛苦,如此残忍的东西,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止是他,现场所有还活着的人,也都完全呆住。
至于白星,在冷笑着的同时,眼中却流露出一抹不同寻常的意味儿。
因为就在刚刚,他对汪鹤年施展‘上帝之手’的时候。
发觉他身上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首先是皮肤上,呈现出鳞片似的痕迹。
虽然只是淡淡的痕迹,却已能使其肌肤变作精钢般坚硬。
比之一些将护体硬功练至圆满的高手还要强横!
其次就是汪鹤年在被翻转过程当中,血肉身躯,甚至是骨骼都有自动愈合的迹象。
虽说这些东西,根本抵挡不住白星的力量,而被瞬间粉碎。
其过程之快,就连一直在旁边的仇常清和梁南凤等人都没发觉任何异常。
但这些特征,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过!
并且白星能够感觉得到,这些并非是出于什么武学带来的效果。
而是汪鹤年身体深处带有的血脉力量!
“有点意思.这就是所谓古族世家成员的特殊之处吗?”
眼神一扫,白星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汪恒荣。
他本身就受创不轻,又被封禁经脉,此刻便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当场翻转。
“过来!”
白星伸手一抓,汪恒荣不由自主飞射而来。
“哇!你想做什么了?求求你放过我呀!”
汪恒荣目眦欲裂,甚至被吓到屎尿飙出!
父亲的遭遇固然令他心痛,更对白星升起极度仇恨之意。
但若自己也同样遭遇,心中的恐惧便足以压倒一切!
白星可没闲工夫跟他多余废话,一手按压在他的头上。
催动磁场力量去将他身躯仔细检查。
然而,那股特殊的血脉力量却并未显现。
白星察觉到,汪恒荣的身体之中确实也是存在的。
只是因为太过稀薄所以潜藏在深处。
靠汪恒荣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激发出来!
于是,白星打算‘帮帮他’。
再催磁场力量。
“——啊!!”
汪恒荣全身宛如靠近火源的蜡像一样,血肉开始不断融化。
这是被暴力手段不顾一切进行血脉开发,而出现的基因崩溃现象。
同时,一些极为细微淡薄的鳞片痕迹,在他体表呈现出来。
“唔阴冷、潮湿,似乎还蕴含某种暴虐的毒性。
好诡异的东西,跟人类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们这些所谓的古族,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随手将已没有价值的汪恒荣扔开,落地之后化为一滩烂泥。
无需白星动手杀他,便已基因崩溃而死。
白星重新看向尉迟雄。
尉迟雄当即明白他想问什么,连忙道:“关于古族世家,我所知也不多。
只知道他们的先祖或许就不是单纯的人类,而每一个古族也都具备着不同的特质。
甚至就算血脉稀薄的古族成员,其寿命也远远超过普通人。
而若是先天巅峰高手,更能存活五百年以上!
要知道就算是经过福地洗礼,领悟‘武道真罡’的宗师强者,也至多只有三百寿数而已。
至于古族当中的宗师,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能活多久!”
早在当初跟魔尸散人交手,在将其击败后,却出现一群抬棺而行的活死美人把他带走。
白星便看出这个世界的背后似乎有些不简单。
如今接触到所谓的古族世家,更加深了他的这个推断。
而这,也成功将他的兴趣挑起。
感觉有意思。
更认为今日给予汪鹤年痛苦,便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这一日。
必定令整个东篱城内所有人终生难忘!
包括尉迟雄在内。
这本应是他与赤心军之间的博弈,就在劫法场发生之时,双方较量推至高潮。
却没想到,伴随着梁南凤与仇常清这两个意料之外的小家伙出现。
整场事件便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疯狂偏转!
尤其是当白星出手后。
而此时,关于白星的资料情报,尉迟雄已拿在手中。
法严县,卧龙山,辟邪宝典
当他看到从白星出现以来,到过的一个个地方,发生过的一件件事情。
脑海当中,汪鹤年那凄惨遭遇便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出来。
尤其在知道,原来江湖上近些时间发生大乱的源头,那《辟邪宝典》便是被此人流传而出之后。
至于这门武功究竟是不是血魔传承,其实已不太重要了。
将所有资料放下,尉迟雄缓缓闭上眼睛,揉捏了一下眉心。
良久。
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啊.”
次日一早。
迎着朝霞,仇常清便驾驭着马车离开了东篱城。
只是车上,氛围便有些古怪。
仇常清沉默着驾车,没有多说话,更好像将昨日的事情全部遗忘。
马车内,梁南凤眉宇间却有几分纠结和忧心。
时不时看向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白星。
“看够没有?”
忽然的说话,便让梁南凤猛然一惊!
“对对不起,师父。”
白星睁开双目:“道歉什么了?”
梁南凤抿了抿嘴唇,道:“昨天的事情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拉着师弟去看行刑,如果不是我看不过眼出手阻拦那些叛军
师父你也不会因此而惹上那什么古族世家。”
“遵从你的本心,南凤。
我并未有怪你的意思,当你想做的时候,便去做。
只要能明白后果,想清楚代价,无论你们做任何决定,我便都会给予支持。
不过作为我的弟子,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作为师父便不会袖手旁观。”
“师父.”梁南凤眼眶微红。
白星哈哈一笑:“多大了,还哭鼻子,便是为师也替你感到羞家了。”
梁南凤噗呲一笑,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白星继续道:“不过我却感觉你还有心事未说完啊。”
梁南凤沉默了一下,道:“我的确感觉师父你昨天对待那汪鹤年太过残忍。
不过他也算死有余辜!
况且就像师父能容忍我们的过错,可以为我们出头一样。
就算我觉得师父所做有些过分,但依旧还是会理解并支持。
同时这份支持更会永远维持,便犹如我们的师徒之情一般长久!”
白星眉头轻挑:“哦?无论我做出何事,你也都会这样想吗?”
梁南凤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当然了,师父可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
“嘿”
对此,白星只是轻笑一声,却并未再继续多说什么。
离开岭南道。
没过两天,白星等人便已进入属于赤心军的地盘当中。
虽然只是沿着西南道的边缘行走,但途中依旧还是能见到不少惨状。
辛勤的劳苦大众,其实生命力异常顽强。
无论环境多么艰苦,他们也都能够如生长在石头缝中的小草一样拼搏生长。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当一些天灾人祸发生之时,无数的百姓便只能用生命去承担了。
旱灾、洪水、瘟疫、地震、海啸.
以及不亚于这些的——兵祸!
尤其赤心军便并非什么仁义之师。
所过之处,便白骨遍地,哀鸿遍野。
赤心军大营。
“报!杀死二元帅的凶手,我们已探测到他的准确位置!”
士兵快速进入帐内,跪地禀报。
然而端坐在首位的一名相貌威严的男子,却只是闭眼垂眉,沉默着。
嘭!
这时,一声震响传来。
只见一男子满面怒色,拍案而起!
此人身高足有接近九尺,魁梧犹如一堵高墙。
身穿虎步玄铁胄,胄身之上,繁复精美的虎纹若隐若现,宛如活物般游走于铁壁之间。
纹路深浅不一,刚劲有力,仿佛能听到虎啸山林的磅礴之音。
尤为瞩目的是正面那幅栩栩如生的虎首浮雕。
巨口大张,露出森然獠牙;双目圆瞪,瞳仁闪烁着冷电般的光芒,直欲穿透敌人心魄;额上“王”字纹路清晰可见,昭示着王者之尊,无人敢于轻侮!
“二哥死的如此凄惨,我便不能坐视不管!
大哥,请让我出阵,必将杀灭此獠,为二哥报仇!”
此人赫然便是赤心军当中的三元帅,邬开元!
“坐下!”
首位的男人终于也开口了。
此人便是赤心军的大元帅,单义安!
只不过他看上去,最多也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比作为二元帅的汪鹤年年轻许多。
可邬开元却称其为大哥,而汪鹤年却只是二哥。
“根据线报,此人曾在金谷府城展现出过‘武道真罡’。
可以确定,他百分百为宗师强者!
而他来历神秘,身份成谜,我已上报给盟主。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安排即可,切勿轻举妄动!”
邬开元冷哼一声:“依我看,此人就是朝廷的人!
否则他怎会如此巧合出现在东篱城?!”
单义安却摇头道:“不,或许你就没有关注过现今江湖上的事情。
而当你看过《辟邪宝典》,你便会改变这个想法了。”
“辟邪宝典?”邬开元眉头微皱。“之前曾听二哥提起过,他还用此来培养死士。
对此我也知晓一些,呵.要靠割掉自己春袋为代价才可修炼的邪功,又有什么狗屁研究价值!
简直不知所谓!”
——唰!
单义安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扔出一本书。
邬开元伸手接住,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辟邪宝典》四个大字!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了?”
“看看再说。”
强压耐心,邬开元便只能听从吩咐的翻开起手中这本秘籍。
作为赤心军的三元帅,邬开元本身也具备着先天巅峰实力。
自身眼界与见识自然是有的。
一开始翻看时还有些不耐烦,但当越往后看,邬开元表情便越发凝重起来。
“这这.!”
单义安低沉的声音传来:“没错,这本秘籍,便是从那白星手中流传出来的。”
说着冷笑一声:“呵还用什么血魔传承来做掩饰。
当年我可是跟无极血魔打过交道的!
他要是能有足够智慧创造出这本秘籍来,当初也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说着,看向邬开元继续道:“开元,你应当明白,这本秘籍流传在江湖当中意味着什么。
你觉得,如果他来自朝廷,那些人会允许他做这种事情?”
邬开元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半晌,重新看向单义安。
“大哥,那你说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单义安淡淡道:“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既并非出自朝廷,也不是咱们古族成员。
呵.我便能猜测得到盟主会如此决定。
而咱们要做的,便只是全力配合就是了。”
邬开元眼眸一闪,惊声道:“福地!大哥,你是说,他的出现代表着很可能存在一块谁也不知道的,新的福地?!”
“没错,而想要对付宗师,便只有宗师才行!
盟主很可能会派遣宗师出手,你我便跟着看好戏吧!”
邬开元先是颇为不服的冷哼一声:“就算是宗师又怎样?我就不信以我的实力,外加我辛苦训练出的三千虎贲,摆下天罡玄武阵,还对付不了他!
况且,宗师出手会不会引起皇城里那位的注意?
若他借此对付我们要怎么办?”
单义安摆手道:“三弟,你没见过宗师,便不明白宗师拥有的实力。
至于上代虞皇”冷笑两声。“这十年来,组织或直接或间接,发起多次起义。
一步步试探底线,现在基本上能证明,那老家伙很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而就算不死,恐怕也受伤极重,难以完全恢复。
我们可以将其视为严重威胁,但实在不应该仅仅因为怕,就缩头缩尾,什么都不敢做!
况且这次的诱惑,便实在太大了。
你应该知道,一块新的福地,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罢单义安这些说话,邬开元最终也只得重新坐回位置上。
“大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