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威望很高,即使他已经死了四年了,他立下的铁律‘人在甲在’,宋军依然记在心里,凛遵无误。
黄元鹏一脸狂热的崇拜:“余帅之令,我当然记在心里。然,我们目今情势处此,不得不弃甲。不弃甲,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无法在城头上和鞑子厮杀。”
关上城门,只是解除了一个威胁,城头上的蒙鞑还有不少,还有一场恶战。
穿着厚重的步人甲,再也坚持不了多久,宋军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只得弃甲。
脱下步人甲后,浑身一轻,轻松多了,在黄元鹏的率领下,又杀上城头。
城头上的情况不妙,百姓虽然勇猛,却是战力不行,被压着打。
黄元鹏他们到来,终于逆转情势,不断杀死蒙鞑,城头上的蒙鞑越来越少。
阿答胡一夹马肚,策马来到近处,喝道:“攻城攻城,都给我攻城,务必要拿下赵镇。”
蒙鞑奋勇,不顾凶险,拼命爬城墙,攻上城头上,城头上的搏杀越来越激烈。
虽然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赶到参战,却是敌不过悍勇无比的蒙鞑,情况对赵镇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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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瑞右手大拇指竖起,闭上右眼,对着阿答胡比划:“能射到么?”
刘莲知道李嘉瑞的打算:“你想射杀阿答胡?悬。”
床弩最初射程是七百步,后来经过改进,能射千步。宋朝一步相当于现代的1.536米,一千步就是1536米,非常远的射程了。
但是,阿答胡所站之处距离飞虎战舰差不多在一千一百步的样子,超出了射程。
李嘉瑞放下右手大拇指:“管他呢,射不中又没有损失,不如来一发。”
扭转头,冲另一艘战舰大吼:“装填好,对准阿答胡,我喊放一起放。”
“寨主,您要弄死阿答胡这鞑子?要得要得!”黄大毛恨死蒙鞑了,更恨阿答胡这个蒙鞑在四川的主将,兴奋得尖叫不已。
一个高大的刺客竖起左手拇指,闭上左眼,对着阿答胡瞄了瞄,摇了摇头,太远了,肯定不行,不过依然执行了李嘉瑞的命令,开始装填。
李嘉瑞和刘莲配合默契,很快装填完成。
李嘉瑞调整角度,右手大拇指竖起,右眼一闭,比划了又比划,抄起巨斧,紧握在手里,大吼一声:“放。”
手中巨斧狠狠砸在扳机上,弩矢快逾闪电,直奔阿答胡射去。
另一艘战舰上,一个高大的刺客一斧头砸下扳机,弩矢射出。
刘莲说得不错,真的很悬,两支弩矢掉在地上,朝前滑去,一支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碎石飞溅中,力尽不再动弹。
另一支掉在地上,如同打水漂一样朝前滑去,在一块石头上一撞,弹将起来,旋转着,直奔马背上的阿答胡砸去。
呜呜劲风声中,寒光闪闪的箭簇对着阿答胡刺去,阿答胡脸色大变,要打马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双手在马背上一按,飞身而起,从马背上滚落。
簇尖无情的刺入马背,入肉半尺,战马悲鸣一声,摔倒在地上。
阿答胡咬牙,骂骂咧咧,从亲兵手里接过缰绳,正准备翻身上马。
“阿答胡死了!杀啊!”李嘉瑞站在船头,扯起嗓子咆哮,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阿答胡听在耳里,大骂一声:“卑鄙的汉狗,你才死了呢。我活得好好的。汉狗,你莫给我抓住,不然我会敲碎你满嘴狗牙。”
刘莲摇头,李嘉瑞这信口开河的本事真是高,但有蛋用,你造谣扭转局势?
黄元鹏听在耳里,心念一动,扯起嗓子大吼:“阿答胡死了,杀光鞑子!”
造谣又不要本钱,费点口水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阿答胡死没死不重要,他的战马的确死了,这就够了,南宋军民信心大振,砍杀更加凶狠,杀得蒙鞑步步后退。
关键时刻,对士气的打击不需要多大,只需要那么一丝就够了,阿答胡落马这事对蒙鞑的军心士气影响还是不小,被黄元鹏他们成功的压缩在极小空间里搏杀。
等到阿答胡重新上马,派人前来增援,良机已逝,无法扭转局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