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千秋却褶着他那张尖瘦的老头脸笑道:“可惜老夫命不该绝,只好委屈你们帮个小忙了。”顿了顿又说道:“怎么样,小家伙,你要是不肯说呢,就别怪老夫我动粗了。”说着举起枯瘦的手爪,就要朝他劈去。
傅彦生视若未见,干脆别过脑袋,冷声道:“哼,要杀要剐随便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老夫知道你硬气,放心,老夫不打你。”没想到耿千秋却伸手将一旁的南玲珑给拽了过来,“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像你一样硬气。”
没想到南玲珑也学着傅彦生样子,把小脑袋扭到一边,嘟着嘴:“哼,要杀要剐随便你,呆子哥哥不要帮他。”
只是一见南玲珑落到了他手里,傅彦生就乱了方寸,还没等耿千秋再威胁,就连忙喊道:“快住手。好!我帮你。不过你要先把丫头给放了。”他心里打着算盘,头留在此处总是不安全,这老魔头不像那些个正道人士至少还爱惜脸面,什么时候害了丫头,自己可真就百死莫辞了。得让丫头赶紧去找南玄铖才是,这样自己才安心。
“这可由不得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解决了事情,我自然就会放了你们两。”不过耿千秋显然不会如他所意,他已经看出来南玲珑就是傅彦生的软肋,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老夫可是说话算话的。”
耿老魔不肯放人,傅彦生拿他也没办法,自己又有毒在身,只好再想法拖延,借口说道:“不过功法已经被你拿走了,我记不住。”
没想到这魔头也是随身携带,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破的经文丢了过去,“给你,别想着耍花招。”
等耿千秋进到屋子里烧饭,南玲珑才小声说道:“呆子哥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大魔头。我爹说这些坏蛋说的话都不能信的。他不在,我们还是跑了吧。”她不知道傅彦生已经身中奇毒,心想,这魔头也没绑上自己,不如自己跑走。
傅彦生摇摇头,就算自己没有中毒,也是伤势未愈,只怕还没跑多远,又会被这老魔头给抓回来。不如等伤愈再做打算的好。将丫头拉到一旁,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放心,丫头,我那是骗他的。等过几日他放松警惕,我们再找机会逃走。”
“真哒!”南玲珑眼前一亮,“好,那你要小心哦。”
就这样,三人就守着这院子住了下来。耿千秋时不时上山打猎拾材,南玲珑烧火做饭,傅彦生则假装给耿老魔寻找解决办法,整日抱着那本经书瞎看。外人不知,还道这院子里住着老汉和他儿子儿媳三人呢。
这日清晨,傅彦生身体恢复差不多,在院子里练武。
“小子,老夫来与你耍耍。”耳边突然传来耿老魔的声音,又听有风声从耳后袭来,也不回头,一招蝎子摆尾,后脚跟踢上,拦住耿千秋的长拳,随后得势不饶人,一个鸽子翻身右脚鞭腿甩去,重重地踢在耿千秋的臂膀之上,将他踢开一丈远,好容易才稳住脚步。
“好在老夫给你吃了毒药,不然等你伤势恢复后,自怕奈何不了你了。”耿千秋见他功夫进步神速,暗自惊叹,又起了其他心思道:“小子,我看你功夫已经不弱了,却始终算不上一个高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我还未得师傅真传。以我师傅本领高强,我只不过学了他皮毛,自然算不上高手。”
没想到耿千秋不反驳,点头道:“哼,净悟那秃驴,武功是厉害。”又说道:“不过却不是会教徒弟的家伙。小子,你这手上的这些功夫,繁杂不一,剑法,刀法,拳法,腿功……怕不下有五六种,其中单拿出一种来,都可以算的上是不俗。奈何你却身兼数种,自然是杂而不精。”
傅彦生见耿千秋诋毁净悟,不悦道:“你不也是被我师傅打的满地找牙之辈,不知你那些个徒弟又学的怎么样?”
傅彦生又道:“呵呵,差点忘记了,你那些徒弟们不是都被你亲手害死了吗?”在青城山派之时,他就听旁人说起,这耿老魔杀了自家弟子做投名状,弃暗投明改走了正道,这才有青城山派掌门引荐之事,不知真假。
“哼,没用的废物,死了就死了。”耿千秋也大方,算是承认了自己杀徒之事,见傅彦生提起,顺势提到:“不如你做我的徒弟如何?”他虽是个魔头,也是个习武之人,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一身本事却要失传,不免心有不甘。特别几日来,受三生真经困扰,总觉得心有不逮,隐有老迈隐去的想法,见傅彦生资质绝佳,也不想正派人士那边迂腐,不由起了惜才之心,想着收他为徒。
“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让我教他真经的。”傅彦生心里嘀咕,嘴上也不饶人:“免了,做你徒弟风险太大。而且你要想做我师傅,等打赢了我现在这位师傅再说。”
“哼!等我将真经隐患解决掉,迟早会去寻净悟那秃驴晦气。”一提到真经之事,耿千秋神色微变,盯着傅彦生道:“已经三日有余了,你小子可知道如何解决老夫的疯魔没有?”
耿千秋冷声道:“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夫等着,你体内的毒可等不得。”
“毒?什么毒呀?”南玲珑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