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初刚刚设想出引蛇出洞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考虑过除了自己的孩子以外,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存在着其他的东西,能够逼迫现如今一直处于未确认状态的涅瓦曼采取某些更进一步的行动进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杜羽非常轻松地发现,这个世界上还当真存在着这样的东西。
“假如说我和曼菲士的孩子会在出生的那一天就直接具有完整的王位继承权的话,那么,事实上其他任何一种只要能够威胁到涅瓦曼的王位继承权的东西,应该都完全能够像我的孩子一样,对他充满了威胁性。所以,答案很明显就明摆在眼前了嘛!”
只要涅瓦曼能够永久地放弃王位继承权,那么,无论杜羽和曼菲士是不是有孩子,就都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了。毕竟,无论杜羽和曼菲士死亡不死亡,埃及的最高统治权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落在涅瓦曼的手上的。
“只是,虽然能够强行要求涅瓦曼当众宣布自己永久地放弃王位继承权,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够确保他的当众宣誓能够真真正正地发挥作用呢?”
绝对不相信“诚信”这种东西能够在这个问题上发挥作用,杜羽在已经见过不少背信弃义的小人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会对人的道德情操抱有多大的希望。所以,怎么才能够用一些外部的强制性手段确保涅瓦曼势必会兑现自己的诺言,这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在现如今这个神明信仰有着难以估量的巨大力量的时代,在神殿里面庄重地向神许下自己的承诺,很明显是非常具有诺言约束力的。而假如说能够在许愿的这个过程中,邀请尽可能多的、身份地位足够高的人前来当观礼嘉宾以及见证者,那么,这种公开承诺的做法,自然也就会变得更加具有实际效用了。”
涅瓦曼打从一开始就一直宣称自己对权势、地位和财富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因此,假如曼菲士要求他用这种许下“我会永久性地放弃王位继承权”的诺言的做法,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话,那么,涅瓦曼作为一个必须得取信于人,以此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信赖的人,口头上就绝对不可能说出任何推辞的话来,自打耳光。
只要对方口头上答应了自己愿意宣誓,那么,曼菲士自然就可以把提供给他宣誓的场所设定在全国等级最高的那座神庙中,并且让埃及的第一先知,来全程组织以及主持这样的一场宣誓。
不仅仅可以在宣示还没有开始之前就提前邀请众多文武百官前来进行观礼,曼菲士更可以在这一次的宣誓结束之后,把这种这事情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布告告知。
这样一来,就不仅仅只是神职人员以及普通官员知道这件事情了,全国各地的百姓都会非常清楚,前任法老陛下的儿子涅瓦曼,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境遇,都永远不可能成为埃及的法老。
完全可以使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彻底剥夺对方的王位继承权,杜羽可一点都不担心涅瓦曼会干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
“无论埃及的神职人员到底是不是发自真心的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神,为了自己的信仰,以及为了自己的权利,他们都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有任何人做出现亵渎神明的事情来的。”
对于那些真心信仰神明的神职人员而言,亵渎神明的这种做法所侮辱以及践踏的,就是他们的整个精神世界。所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人在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而对于那些其实并不是真心信仰神明所以才成为神职人员的人来说,为了自己的名声、地位、权势和财富,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会动摇到他们自己的物质利益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地给他们造成损失的。
所以,结合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埃及的神职人员只要见证了涅瓦曼在神殿中许下誓言,那么,他们就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他在未来的日子里作出任何违背誓言的行为来的。
除了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的神职人员以外,前来见证了整个宣誓仪式的人,就算其中有一些本来就是幕后策划者那边的人,他们也是绝对不可能全部都站出来拥戴涅瓦曼登上王位的。
身为一个国家的君王,为了能够取信于民,从而用自己的威信更好地管理国家,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自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
而面对着这样一个君王,为官的大臣们也不会愚蠢到认为一个根本就不讲信用的君王会是一个好的、值得信赖的君王。
所以,只要这些大臣们脑子没有进水,那么,为了维持现有行政体系所具有的公信力,从而更好地管理整个国家以及全体国民,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在自己身为见证人,因此根本就无法推脱说自己不知道当初的宣誓仪式的事情的情况下,拥立涅瓦曼上位。
至于那些并没能够亲临现场的平民百姓,只要布告通知的声势闹得足够大,那么,他们就觉得不可能会在将来涅瓦曼违背自己的誓言的时候无动于衷。
毕竟,一个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都会撒谎的君主,他以后所颁布的每一条政令以及所采取的每一个政策,不是都同样有可能会像他所许下的誓言一样,在未来的日子里悉数作废吗?
所以,哪怕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愿意让涅瓦曼成为埃及的新一任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