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所以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出一个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宣誓仪式问题,曼菲士和杜羽为的就是能够用它当作挡箭牌,保护他们俩的孩子,随后再在这个孩子真的被生下来之后,直接用这个孩子的存在,来解决最为关键的继承权问题。”
顺着自己现如今所掌握的所有情报以及线索,一路把思考展开到这里,涅瓦曼认为自己已经洞悉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并且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了。
“既然宣誓仪式不过仅仅只是一块挡箭牌,那么,在表面上忙于解决这块挡箭牌的同时,暗地里集中全部的力量,去解决被挡箭牌保护在其身后的真正目标,自然就是我们最为应该去做的事情了。”
“而这个真正的目标用不着多说,只可能会是杜羽和曼菲士的孩子。”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仅仅只使用一个单独的计谋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敌人,曼菲士和杜羽之所以会抛出宣誓仪式的这个引子,事实上就是为了引诱脑筋其实非常灵活的涅瓦曼以及他的幕后主使者一起上当。
“让对方误以为我们其实是在借助着挡箭牌的吸引力,悄悄地解决挡箭牌背后的问题,这样的做法最容易让那些自以为聪明但是事实上还不够聪明的人,掉入我们所提前设下的陷阱。”
“当然,被隐藏在挡箭牌后面的事情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另外一个陷阱,这样的事实,是完全有可能因为我们的对手太过聪明的原故而被直接看穿的。”
从来都不认为他们现如今设下的这个圈套就是一个最为高明的、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能看穿的陷阱,杜羽和曼菲士事实上已经完全做好了对方不会上当,因此他们没有办法借助这个计谋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心理准备。
“假如对方真的那么聪明,因此完全不上当的话,那么,想来我们想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次设下陷阱引诱对方中圈套,基本上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面对着这样高杆的对手,我们接下来仅仅只可能有两种应对方案而已。”
那么,就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和对方彼此周旋、相互试探,直到将来等到合适的时机的时候,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只不过当然,这种应对方针是我最为不赞同的。毕竟,日日夜夜地提防着对方,这给人的精神造成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而这种精神紧绷、提心吊胆的生活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我真的非常讨厌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不会的。”伸出手来将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杜羽揽入怀中,曼菲士当然也不愿意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不是还有第二种应对策略吗?所以这次如果失败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用第二种方案来解决问题啊!”
涅瓦曼既然已经入朝为官,那么,曼菲士自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借助着公事上的理由,将涅瓦曼调派到远离首都的地方上去了。
“只要被发配到了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上,涅瓦曼就算能够和葛洁丝在那里过上衣食富足的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他也绝对不可能会感到满意。”
毕竟,葛洁丝所求的是一份真心一份真情,而涅瓦曼,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所以,对于普通的小夫妻来说非常优厚的生活条件,是根本就不可能满足涅瓦曼的需求的。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官,远离政治中心,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发挥自己的才能的余地,涅瓦曼就算依旧能够保有我的弟弟的称号,他也根本就别想得到那些位高权重的众多官员所给予的支持。”
“因为身处在远离首都的地方,所以哪怕底比斯这边发生了政权更迭,他也根本不可能及时地赶回来为自己抢夺些什么,涅瓦曼假如说到那个时候还依旧不死心的话,那么他自然也就只能够选择去和境外势力加以联手了。”
涅瓦曼当初既然是打着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报答曼菲士所给予他的恩情的旗号,这才入朝为官为埃及做事的,那么,曼菲士自然也能够找到明面上非常合理的理由,让他远离政治中心。
“你和葛洁丝婚姻美满,并且无论是我还是姑父,我们都已经承认了你的能力,所以,你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自我证明了。”
“并且,你在入朝为官之后已经为埃及做了好几件大事,所立下的功绩已经完全足以抵消我当初给予你的恩情了,所以,你接下来完全不需要再为了我做更多的事情,而完全可以回归自己原本所喜爱的生活。”
涅瓦曼既然立下了自己不贪图权势、地位以及财富的人设,那么他就绝对没有道理在曼菲士让他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时候,说出拒绝的说辞来。
而曼菲士,他也完全可以说自己之所以要这么做,根本就是为了弟弟的终生幸福考虑,毕竟,前任法老在弥留之际的时候依旧放心不下这个孩子,所以,既然自己已经在父亲临终的时候答应了他,自己肯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那么,曼菲士选择在这个时候成全涅瓦曼,让他去过自己所喜欢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对?
打着关爱自己弟弟的旗号展开行动,因此绝对不会遭受“争权夺利,对自己的弟弟动手”的非议,曼菲士接下来仅仅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完全足够了。
“假如涅瓦曼真的安分守己地在地方上和自己的妻子好好地过日子,那么我当然不介意让他一辈子都顶着我弟弟的名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只怕,就算他有那个心,他背后的主使者也根本就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