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葛蔓漫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宋轻语家的密道。从主屋翻出来,进入的是密道这件事,那几只“眼珠”一定知道,所以他们才怂恿自己翻出来。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怂恿自己进密道?
葛蔓漫甩了甩生疼的膀子,手上的伤受到撕裂,再次鲜血直流。她小心的用手捂住伤口,站在原地,抬头看刚刚自己翻出来的通气口,一看之下,发现了一丝不寻常。自己从通气口翻出来的时候,目测和地面的距离只有两米左右。然而现在,自己从下往上看,从通气口溢散出来的灯光,已经变得微不可查,微弱的几乎看不见了,这距离绝对不止两米。
有问题!葛蔓漫蓦然转身,看向密道的前方,是深邃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头。再往后看,同样是浓郁的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葛蔓漫忍着慌乱,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一看,这密道里竟然没信号,更糟糕的是,一天时间过去了,手机的电量告急,马上面临关机。
葛蔓漫咬了咬嘴唇,心说没信号就算了,现在连电筒功能都用不上了?她尝试着打开手机电筒,一秒之后,手机屏幕彻底熄灭。她不禁有点欲哭无泪,叹口气,将手机重新放回去。感受着被黑暗笼罩的压迫感,葛蔓漫悄悄的摸出包里的石头攥在手心里,缓缓的迈出了第一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往前走。
狭长的密道,前不见目的地,后不知起始地。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在密林里的情形有所不同。山林空旷,密道逼仄。对于突发事件来说,山林更易逃窜,而如果在密道里遇到危险,自己恐怕只能直面而上,前后都没法躲。
葛蔓漫伸出手,触碰着密道的一侧,皮肤感受着粗糙的触感,猜测应该是石头砖瓦。她把自己紧贴在墙面上,学着螃蟹横着走,把自己的后背藏起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走了许久,除了黑暗和安静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压力和紧张的双重作用之下,葛蔓漫的疲惫也是成倍增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后背冰凉一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仅如此,折腾了一晚上,她已经体力不支,腿脚发软,再加上身上的疼痛,都无孔不入的影响着她的心理。
靠在墙面上,看着前方一眼玩不到头的黑暗,葛蔓漫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的目的地是什么。如果看不到出口,就算什么都不会发生,这密道光是困都能把自己的困死在这里。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葛蔓漫擦擦脸上的汗,尝试着去理解这些诡异事件之后的动机。直到现在,她依然认为这都是人为制造的恐怖,无论是郭胜跬,还是今天看到的“眼珠”,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经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世上不会有鬼,有的一定是装鬼的人。
如果真的是人在捣鬼,那么动机是什么?葛蔓漫仔细回忆从自己进村开始的一点一滴,难道说,古怪就是从邓自南带着村民们闯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天开始的?想来也是,即便是再好的朋友,总不能不打招呼的闯进别人的卧房,而且还是女孩儿。
想到这儿,葛蔓漫眼神微冷,可惜那时候,自己被邓自南和村民们的热情蒙蔽了双眼,还真以为他们热情善良。现在想来,为什么村民们反复强调“天黑了,别乱跑”,可能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引诱自己对天黑之后的好奇,让自己外出,落入他们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可这是为什么?葛蔓漫能想明白其中的过程,却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她和邓自南这些人不认识,他们这么折磨自己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就因为神庙上的壁画?大脑飞速运转着,好几次她以为已经窥到了事情的一角,却始终有一层雾气,拦在自己与真相之间。
壁画只完成了一副的修复,剩下的还在进行中。如果仅凭郭胜跬是“小猪”为依据来推测,那么接下来自己将看到的东西,极有可能也是颠覆认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