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呼吸吗?”兆青按着陈阳的伤手自己去给喜糖带一个小面罩。
喜糖没有挣扎也没有呜呜叫,动物比人更敏感它小小的身子抖得像个筛糠一直往兆青怀里钻,任凭兆青如何安抚都无法缓解。
“你给它捂着点,别掉下来应该没问题。”陈阳把脚底下的被子全盖在身,手指无意碰到平日里还算恒温的冰柜内壁,此刻真的像是个刚断了电的冰柜一手的冰冷。
陈阳抱着兆青往自己身边压了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被子裹紧,兆青又在面堆了一层防水布把发热袋扔进被窝里蹭到每个角落。
陈阳就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氧气瓶侧面的数值拍着兆青的脊背。
“别激动,缓慢呼吸。你仔细感受一下我们现在还不冷,安心,安心。”
“好,”兆青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阳。
陈阳低下头本是想亲一下结果两个人的氧气面罩撞在一起,然后一起笑了。
外面的声音依然那么恐怖,风停止呼啸,空气像是被凝固住。
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时间都像是不再流动。
冻结的空气之似乎有寒冰近在咫尺的碎裂,那无形掉落的冰棱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
随时能切断在这地球生活的每一个正在呼吸的同类。
死神的镰刀从远处而来无差别的收割着珍贵的生命。
一切显得不再重要,一切又那么重要。
这白茫冰雪大地里的某个角落,在一个狭小的冰柜里有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
兆青和陈阳没有错开目光看着彼此,他们让彼此的相貌落在自己眼中成为倒影。
死亡就算在此刻夺取他们的生命,至少他们的眸子中是彼此的样子。
那就值得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