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位把诏狱里的一个团长找来,说道:
“杨镐这厮,你们给我看好了。
两个原则,第一决不允许任何人探监,来探监的人你们秘密记下名字,及时报告皇上或者内阁都可以。
第二,你们立即对他进行审讯,审讯完后,我要他不能说,不能写。
你们立即就做!
这事天大的干系,后果你们清楚。
切忌,切忌。”
说完,张位出了诏狱大门钻进了他的软轿直奔内阁。
等张位一出门,诏狱的大门就立即关上了,不让任何人探监,也绝不让任何外人进入诏狱一步。
陆上清接到报告后,同时也向冯保做了汇报,说张阁老和杨镐谈话后吩咐诏狱闭门,立即审讯杨镐。
冯保正在忙皇帝交给他辽东前线的事情,就说不去了,让陆上清亲自看到,审完按张阁老的话执行。
张阁老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居然下了这样的命令,说明里面的事情不可谓不大。
诏狱牢房里,陆上清让士兵把几个院子全面戒严。
审讯室外五十步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杀无赦。
诏狱的士兵、军官知道有了大的案件,这种阵仗比审讯钦犯还严格,听说陆大人亲自坐镇,估计出了大事了!
内部几个军官私下里窃窃私语。
“你们干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乱说话你们知道后果。”
一个副团长大声训斥道。
几个低级军官赶紧散了,跑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带着手铐脚镣的杨镐被带到了审讯室,一个中校审讯官让他坐下,还给他喝了一杯清茶,就开始问话了。
在隔壁坐着陆上清和其他几个北镇抚司的高级将领,都竖着耳朵紧张的听着杨镐的话,这厮还是大言不惭的坚持自己给皇帝上奏折是一个臣子的本分。
洋洋洒洒的说下来,就像搞演说一样,把陆上清听得火冒三丈。
中校问道:
“就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接任辽东巡抚后,只到过盛京一次,而且在那里呆了三天就回京了。
以后半年居然都没有再去过一次!
打草谷这事和你给陛下的布军安排是谁给你说的?
你一个文官据我们了解你中进士后一直在内地为官,根本不熟悉军队,更不熟悉辽东的真实情况。”
杨镐看着中校!
“你没读过书吧!你知道书里写的什么?
读书就是读天下事,虽然我不出去但是,天下事我都了如指掌。”
陆上清在隔壁这时候已经按耐不住了,给刑讯部少将说道:
“你去,用刑,别弄死就行。”
看他还怎么乱扯,差点扯到皇上头上去了,真的是天马行空!
长见识了。
进了诏狱居然还能这么扯的我是第一次见到。
“写奏折是臣子本分,任用他是皇上的事情!”
这句话不要记录,大逆不道。
典吏立即删除了这句话。
刑讯部少将一进去,二话没说,手一招“打,用油鞭。”
士兵知道,这种鞭子用桐油浸泡过,打在人身上痛感十足,伤痕不大。
几鞭子下去,杨镐就大喊大叫:
“皇上,救命啊!我要见皇上。”
少将恨得牙痒痒的“狠狠的打!”
油鞭有节奏的“啪啪”落在杨镐身上。
杀猪一样的嚎叫是传不出去的,这房子外面砖瓦结构,里面是一层厚厚的土坯,不但隔音,还隔绝温度。
十几鞭子后:
“你招还是不招?”
“我都说了啊,我还招什么?你们想听什么?”